但趁着这个空档,他看着规规矩矩的诺海,便眯着眼微微笑着与小孩偷瞄他目光对视。
而后,诺海只觉得手心一痒,抬头,就见大袍子里,伸出一只手指修长精致的手,只是指尖微微还有些尖,那只手挽了个极好看又复杂的手印,最后食指轻点小孩朝上恭敬举起的掌心。
少年将最好的祝福,送给这个命运多舛的孩子。
草原的东方,水草凋敝,土地干涸沙化,就连旱獭都存活的艰难,莫大的平原上,动物们经受着死亡的考验,人类的部族也无以为继。
族中的老巫师身披着先祖传到他手中的最后一块白狼皮,苍老的手击着鼓,摇着铃,跳着最原始与野性的祭祀舞,艰难的念诵着只传下来一小段的“神语”。
族人们跟在他的身后,虔诚的跪拜,祈祷,他们是克烈在东部草原的巫部分支,他们守着故土,乞求神明的降临,乞求万物得以生存,草原上的种种生命得以延续。
但这种语言艰涩而难以言说,这是天地间的万事的定义。他们不会向“神”表达了,众人只能一遍又一遍的重复道。
“请尔降临,请尔降临……”
阿曈伸手拉起地上的诺海,侧着头,竖着耳朵,朝东望去。
第五十九章 阿纳叫我少吃生肉……(补昨二更)
在明亮的月色中, 克烈一行人站在草地上,不知该如何进退。
这时候,刑武看着他们殿下越来越红的眼底, 心中叹气, 宗朔要比以前耐不住很多,他原是个喜怒都不形于色的人, 如今心思已经开始挂脸了, 不知是毒深,还是真的戳到心上。
刑武很是记得,在他们刚从皇宫出来,住进云中寺的时候,皇帝给殿下赐婚,而后又暗地里将赐婚的高门之女处死, 暗卫下手隐秘, 丝毫不留痕迹。接连多次, 用这样狠毒的雷霆手段,既全了皇帝的名声, 又断绝的宗朔与权势之家结亲的路。
这一手不仅叫宗室女不敢嫁, 平民女子都传将军克妻, 是修罗天煞转世。
宗朔倒是无所谓娶不娶妻,但这却叫各方观望的势力齐齐撤手,他又费尽心思, 才又将父亲的旧部拢在一起,手上沾血无数, 毒更加的深。
但他依旧能在家宴时, 恭敬的朝皇帝敬一杯酒, 并孝顺的说一句, 叔叔辛苦。
如今,看着疾言厉色的宗朔,刑武叹口气下马,他的嗓门大,在这样的沉默之中,就格外容易救场。
“殿下,你怎么着人家了,叫小阿曈连斗篷都不要了。”刑武递过被阿曈遗落的灰袍子,“走吧,赶紧回去,就留了俩人看着老头,再晚点,别叫野兽把他给吃了!”
宗朔与阿曈走在前边,刑武便与忽儿扎合落在队伍后边小声说话。
“你们这个什么神啊灵啊的,准么?”刑武是想问,别搞错了吧,这么大来头,可一点也不像那少年,毕竟阿曈最初在军营里时,看起来还不太聪明的样子……
忽儿扎合闻言瞪了刑武一眼,他汉话不流畅,便只憋出三个字,“你亵渎!”
刑武连连摆手摇头,他亵渎?他可没有天天搂着人家睡觉,只是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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