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朔直言,“阿伦夫人可知道附近哪里能绕路?”
女人叹气,“行不通,河岸绵延又长,很远。”
宗朔也思虑,这一绕,不知道要绕到什么时候了,不如去河岸边考察一番,就地动动工。
阿伦身边的几个女人却小声的私语,她们的方言既快又模糊,阿曈听得不全。草原只这一点,没每隔一段距离,虽然是同样的语种,但却衍生出了不同的音调。
阿曈只听她们说什么不易,是根本,石台之类的,剩下的就听不太清了。
几个女人又朝阿伦耳语一会儿,她们一起点头,于是就见阿伦豪迈的朝宗朔一摆手。
“你们且在此处待上两日,到时候,定然叫你们过去。”
没等众人反应,外边就进来了几人,开始摆上来一众饭食,并把阿伦叫走了,说是养的马分娩,但是横产不顺。这种情况在草原上都是很艰难的,多半都是保不住。
宗朔便朝身后一示意,斥候点头出了帐,到外边与那几个有些急的女人拱手说话,没一会儿,斥候就被那几人拍了拍肩膀,带走了。
阿曈惊讶,“他真是什么都会!”
刑武一笑,“他懂些穴位与医理。”只是没往深了说,斥候从前连人都不知道卸开过多少,更别说马了。
众人实在有些疲惫,好不容易到了一处落脚点,于是便都歇了一夜。
只是次日一早,一掀开帐门,阿曈便觉得昨日那些在各处忙忙碌碌的女人们都不在这处了,只留下年轻一些的女子看着孩子们。
但阿曈的耳朵一动,他在远处听到些“乒乒乓乓”的声音,等到与宗朔骑着马一同去查探时,就见在离部落较远处的一截河岸边,女人们在那里忙忙碌碌。
两人驾马走近一瞧,便都心中滋味难言。女人们挽着头发,撸着袖子,将襦裙利落的系在腰上,撬开远处的碎山石,一块一块的装在篓子里,而后或背或顶,将篓子运到河床上,倒进高差悬殊的沟壑里,奋力的填出一条路,架起一座桥。
她们形态各异,但在阿曈看来她们都美极了,身上生机勃勃的,永不服输。阿伦带头开嗓,女人们一起喊着号子,干得热火朝天,就连那个自称是男人的小孩子,也在婶婶之间,背着一个小筐,一步一个脚印的搬石头。
碎石稀里哗啦的砸到一起,远处的众多动物都驻足望着。
最终,这一行二十几个人与部落的女人们一起,不到几天,就填平了深沟。众人收拾好行囊,阿曈站在河岸对面,“丁零当啷”的摇着铁爪子,随着第一只马踏过石桥,众兽像是接到了行进的信号,纷纷从远处朝河岸聚拢,而后缓缓的过河。
只短短的几日相处,阿曈却深深喜爱这些“人”,他站在万兽之首的位置上,朝来送行的女人与孩子们挥手。宗朔则回头深深的朝她们望去。
热爱生命,崇尚自然,这是草原民族永不衰竭的生命力。他看着那和踢踏的万兽与站在半山的人们,渐渐理解了母亲。
阿伦搂着身边只到她腰间的儿子,与族人们一起,看着那群剽悍的男人带着万万生灵,越过河床,跨过山险,与她们渐行渐远。
孩子仰头问,“阿妈,他们还会回来吗?”他尚且记得那个很好看的少年递到自己嘴边的半块奶糕,而剩下的半块则给了那个会骑马的小矮子。
阿伦笑了,“咱们同在长生天之下,见不见面有什么打紧。”
而等多年后,小孩儿再遇到那个骑马的小矮子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