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年华里,我遇到了这辈子最爱的人。
司柏燃,我的爱人,我爱他。
不是喜欢,是爱。
马上要二十八岁,十年的时间,我都没对他说过这句话,我真吝啬。
可他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呀,老天保佑,他一定要长命百岁。
他那么深情,爱得那么纯粹,在他的衬托下我愈发不磊落,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这半年来,我无数次希望,他可以薄情一点,那么最后结局也不会太惨烈。
离开北京马上要满一个月了,甘肃是个好地方,白兰瓜特别甜,还有一望无垠的沙漠,如果生命最后一段日子在这里度过,也还不错。
好像没有特别遗憾的事情了。
王川屿终于受到了法律的制裁。
我把老妈喜欢的房子买了回来。
见到了所有想见的朋友,包括师姐。师姐人真的好好,保佑她和唯唯在娱乐圈都顺顺利利,我所有的朋友,你们都要平安无恙。
对了,唯唯不要再和昼短那个混蛋扯在一起了。
签了遗体捐赠的申请书。
好像真的没有什么遗憾了。
可为什么还是这么难过?好疼,后背真的好疼。我想哭,对不起,对不起司柏燃。我没办法让你见到我没了头发、一次次化疗、坐都坐不起来的样子。
很丑,很难堪。
要是在你的心中,夏烟永远是个漂亮的女骗子,那也不错。
司柏燃,一你定要好好的。我会一直保佑你的,”
夏烟再也写不下去,她趴在酒店的桌子上,泪水打湿纸张,肩膀不住地颤抖。脊柱传来的疼痛,让她不停地换着姿势。她身体里像是附着了某种蛆虫,无法受自己控制。
第97章
司柏燃没有任何犹豫, 把夏烟带回了北京接受治疗。
她的病情迫在眉睫,时常处于昏迷状态,急需做第二次手术。
夏烟第一次手术, 是在美国做的。国内相关病例不多, 有相关经验的医生也屈指可数。
军总的老专家对司柏燃说,手术成功率很低, 要做好心理准备。
司柏燃表现得很淡定,他去病房看望夏烟,正巧赶上夏烟醒了。
她躺在床上,脸色很苍白, 但眼睛亮晶晶的,模样非常乖, 压根儿让人想不到和那天晚上骗他的是同一个人。
司柏燃走过去握住她的手,他问:“这两天有没有什么想看的, 想玩的?”
夏烟先是摇了摇头, 后来又念了几本杂志和书。
“好,我都给你带来,还有吗?”
“想看烟花。”她狡黠地笑笑, 知道自己是在痴人说梦,北京城里, 哪能放烟花。
司柏燃却说了声“好”。
那是手术前一周的傍晚。
时值仲夏, 天气炎热, 太阳落下山也没有几分凉意。
夏烟却已经套上了毛衫, 她躺在病床上,手边放了一本《王家卫的电影世界》, 她随意翻着, 翻到《重庆森林》里的那段台词——
王菲:拿走还是在这儿吃?
梁朝伟:拿走。新来的?没见过你啊。
梁朝伟:你喜欢听这么吵的音乐啊?
王菲:对啊, 吵一点挺好。不用想那么多事啊。
梁朝伟:你不喜欢想事情?
梁朝伟:那你喜欢什么?
病房的门忽然在这一刻被打开。
夏烟的视线从书上抬起,就看到穿着司柏燃和付与走了进来。
她愣了一瞬:“你俩怎么进来了?”
因为疫情防控的缘故,医院不允许家属随便探视,夏烟住院后,司柏燃也只能每天中午的时候来一趟,其他朋友还都没有来过。
付与警惕地向外边望了望,然后关上门,说:“烟烟,我们带你出去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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