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玩儿?”
“对!去玩儿——”
付与作掩护,一路躲着护士和保安。
夏烟被司柏燃抱进车里的时候,身上还穿着未来得及换下的病号服,外边是件针织毛衫,头上戴着他买给她的帽子,圆圆的一顶,粉红色,遮住光秃的头颅。
她想笑,莫名想起之前看过的大逃亡电影。
天色还没有完全暗下去,夕阳余晖洒落大地。
车门刚被关上,夏烟一转头,就看到后座上还有俩人。
兰思唯和夏泽川。
“烟烟!”兰思唯猛抱住她。
兰思唯的手覆在夏烟的腰上,那么瘦,全是骨头,蓝白条纹的病号服空荡荡的,她心底无限酸楚,甚至不敢直视夏烟,眼泪就克制不住地往下掉。
“烟烟。”她呢喃着。
夏泽川一巴掌拍到她脑袋上:“你瞎哭什么?”
兰思唯吸了吸鼻子,忙伸手去擦眼泪。
对,她不能哭的。
来之前他们说好了的,见到夏烟都不准哭,不准说丧气的话。
司柏燃当司机,坐在驾驶座上,付与坐在他旁边,关上车门,大声喊:“走喽!”
车子一路向西,开出城区,开过首钢大桥。
夏烟把头探到驾驶座的靠背上,下巴挨着司柏燃的肩,问:“去哪儿呀?”
她声音很轻,很温柔,但没什么力气。
他们离得那么近,温热的气息洒在司柏燃的脖颈处,他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那不是香水的味道,是独属于她的味道。
只是如今,那香气里掺上了医院里来苏水的味道。
司柏燃心里难受,但表面还是笑着,对她说:“没有目的地。”
付与在一旁搭腔:“今儿个咱们开到哪儿算哪儿。”
夏烟也跟着他们笑。
她没想到在手术前还能见到这群朋友们。
未来呈倒计时状态,或许这就是生命的最后关头。
她轻轻阖上眼睛,车厢里在放一首熟悉的粤语歌。
“若你没法为我安定
宁愿通读流浪旅程
不怕面对这无常生命
若你没有愉快心情
来吧描述谁欠你情
黑了倦眼都侧耳倾听”
夏烟曾怨恨,曾崩溃,恨命运的不公,恨老天的无情。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折磨她?
可当她在美国做完第一轮的手术的时候,心中的唯一念头就是——
她要回国。
她要回来看看她的朋友们。
她要回来看看,她的爱人。
回国后,兰思唯问她这次什么时候走,她说不走了,留下来陪她。
她敢见兰思唯,敢见付与,却独独不敢见司柏燃。
如果离别注定是终点,她不想让他再体会一次,失去她的感受。
她想,就这样吧,至少可以离他近一点。
可在海南,他们不期而遇,再度纠缠在一起。
这半年的时光,夏烟过得甜蜜又痛苦。
她没办法,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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