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看你又欠收拾了是吧?”
“来啊孙zei,比划比划?”
短暂的尴尬过后,一切看似又都恢复如常。
两个少年打闹的身影在这秋季漫天满地的黄颜色中渐渐远去。
连带着的,还有一丝尚未来得及变化,就又消散如烟的暧昧情绪。
……
按摩店的慧姨正坐在门口,边夹着根女士细烟,边快速点着一沓钱。
“喏,这是英子的。”
“小翠的。”
“兰兰的。”
“王姐……”她瞟了眼面前穿着朴素的妇女,又多抽出两张大票,一并递给对方,“你的。”
“欸欸,谢谢老板!”妇女接过钱,摩挲着点了点,而后讶异地问,“是不是给多了啊?”
“给你就拿着呗。”慧姨吐着烟圈随口道。
妇女连连感谢,小心翼翼地将钱塞进大衣口袋。细看之下,她的眼神竟全程都只看向一处,没有一丝变化。
其他人也是,除了慧姐外,全是盲的。
“快走吧,回去路上慢点啊。”
慧姨发完钱,返回店里取了瓶指甲油,头也不回地嘱咐着店员们。
“小慧姐再见!”
众人跟慧姨打了招呼,有说有笑地相伴朝巷口走去。
慧姨拧开指甲油,把脚翘在椅子上,不慌不忙地染着指甲。
烟灰积攒的多了,就用手弹一下。
褪色的指甲再次被鲜艳的红色覆盖。
“你得在那儿站了有个把小时了吧?”慧姨也不抬头,漫不经心地问向阴影处的身影,挑起红唇,“失恋了?”
暗处的人从鼻间发出声低笑,缓步走了出来。
电压不稳的路灯明灭着,在他脸上忽明忽暗。
“我一直在看你做生意。”
谭璟扬的嗓音此时已被烟彻底燎哑,听起来比往日更加阴沉冷冽。
“好看么?”慧姨继续往脚上涂指甲油。
“挺意外的吧。”他顿了顿,“起先我朋友说你这儿就是家正规按摩店的时候我还不信。”
“不然是什么,真当我开窑子的啊?”慧姨嗤笑了声,说,“小朋友,现在是法治社会,像我这种小老百姓可不敢干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谭璟扬沉默了下,低声道,“抱歉。”
慧姨用手给脚指甲扇风,拖着细软的调子说:“你说的朋友是小准吧?……啧,那可是个小机灵鬼儿。怎么最近没见他来?”
提到继准,谭璟扬的心里又是一抽。
“他住西城的,没事老往这儿跑干嘛?”
“也是,怪麻烦的。”慧姨接话。
谭璟扬翻翻烟盒,里面空荡荡的。
他将其捏瘪扔进垃圾箱,闷声笑了声:“可不,别老给人家添麻烦。”
谭璟扬转身正打算上楼,再次被慧姨叫住。
“哦对,你弟的画获奖了。”
“什么?”
慧姨捻灭烟头,换了脚继续涂指甲,说:“那小家伙好玩儿的很,在我店门口探头探脑的。问他要干嘛,他支支吾吾说学校办画画比赛,想请我给他当模特。”
说到这儿,慧姨忍不住笑了。
“我说我有啥好画的,人老珠黄了都。他非说好看,一放学就搬个小板凳守在店里,连着忙叨了好几天。今儿突然兴冲冲跑来跟我说,他的画获奖了。”
“是么。”谭璟扬的眸色软下一些,冲慧姨轻轻颔首,“麻烦你了。”
慧姨挥挥手,示意谭璟扬赶紧上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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