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迷津不知道秋濯雪生得像不像他爹爹妈妈,也不知道青鸿子有没有可能认出秋濯雪来,他一点险也不想冒,一点机会也不打算给。
他只知道,一先女与玉邪郎这两个举世无双的强者甘愿隐姓埋名,三十年未出,就是为了保护这个秘密,就是为了让爱子无忧无虑地在江湖上行走。
而如今保护这个秘密的重任,已从他们夫妇身上,转移到了越迷津身上。
虽然直到现在,越迷津还不太能确定秋濯雪到底更像玉邪郎一些,还是更像一先女一些,然而七年前他没有选择相信秋濯雪,七年后总要做出另一个选择。
尽管秋濯雪就像玉邪郎一样,朋友满天下,不但结识了富甲一方的风满楼与慕容华,而且江湖上不少人都対他有意,还驾轻就熟地调戏聚宝盆宝娘,令步天行心甘情愿地退婚了沈家这门亲事,就连沈不染都対他颇为欣赏——
嗯……
不知道为什么,稍稍一回想秋濯雪的平生,越迷津忽然觉得他实在可疑得惊人。
绝不是因为吃醋。
良久,越迷津只感觉到秋濯雪倚过来,神色甚是伤感:“你都猜出来了是不是?”
你不与青鸿子见面,是怕他知道了伤心痛苦,也怕他会伤害我,你将什么都想到了,只是没想过自己。
这句话被秋濯雪藏在唇齿之中,动了动,到底未能说出口来,有些心意本不该说得太明白。
越迷津冷冷淡淡道:“我什么都没猜出来,也什么都不知道。”
秋濯雪笑了一笑:“越兄再这样说下去,秋某真是要无地自容,掩面狂奔出去了。”
“哼。”越迷津皱眉道,“那你就不该问。”
秋濯雪忍俊不禁,趴在他耳边道:“既然你与我说了青鸿子道长的事,那么礼尚往来,我也与你说一件我爹娘的事吧。”
越迷津直直地瞧着他,道了一声好。
秋濯雪想了解越迷津,越迷津又如何不想了解秋濯雪。
“当初我爹本可以勉强保得自己脱险,可他心中非常欣赏我娘这个対手,竟动了恻隐之心。为了救我娘,半边身子都被山壁划伤,就连脸也不例外。”秋濯雪的声音在幽夜里仍然显得很动听,“他们侥幸生还后,发现自己竟然落在一个无人的深谷,为逃出生天,加上重伤,就决定暂且放下往日恩怨,联手合作。”
越迷津笨拙地接话道:“他们两人都很聪明,想来很快就逃脱了。”
秋濯雪摇摇头道:“这你就猜错了,纵然集两人之智,还借助了天时,他们仍是花了小半年方才得以逃出生天,以至于我爹的伤虽好了,但脸也无法再恢复。”
他说到此处,忽然轻轻叹了口气,越迷津才忽然想到玉邪郎连易容都要易成美男子,也不知道毁容一事上,玉邪郎自己是什么心思。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他们本是棋逢対手,要至対方于死地,然而这小半年的深谷生活,却叫他们萌生情意。”秋濯雪轻轻一叹,“有关他们二人成亲的事,我爹倒是说了很多,不过他说的话,我实在分不清哪句真哪句假。”
越迷津想了想,问道:“那你娘呢?”
秋濯雪沉默片刻:“她只说:我也不过庸人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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