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本意是搀扶的动作却被某一方的意志所曲解,变得优柔而难以界定。面具之下的席至凝紧咬着嘴唇,极力克制却又着迷于这份随时可能败露的悸动,直到邝衍发梢的水珠淌进他的衣领,埋在他的肩上问道:“你会告诉我吗?”
“如果有人肯告诉我答案,那个人……只能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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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而言之一定要看《搏击俱乐部》
第12章 暗号和勒内·马格里特之吻(上)
有哪里不同?他恍惚地想。身高,体型,力度,性别,明明都相同,两人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拥抱对方,感受却远比想象更加丰盈,生动,几乎让人有些神迷。
邝衍昏昏沉沉盯着洗手间重影的顶灯,脚下突然一空,双腿被人托起,坐在了冷硬的岩板水池台面上,估计是怕他醉得站不稳,鬼面舞者欺身在他腿间,指尖自下而上,捋了捋他额前散乱的湿发,然后移到耳边,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他反应迟滞,过了几秒钟才会意,从衣兜里摸索出手机。
真是喝多了。
席至凝有点不知该拿邝衍怎么办才好——产生这种念头本身就挺危险的。而更危险的是,醉酒的邝衍解锁手机后,点开备忘录,竟然体贴地帮他切换了输入法,“我用九键。”
手机被递过来,它的主人语速放缓,吐字却清晰地说,“你用的是……二十六键。”
糟糕。
席至凝脑中警铃大作,汗毛倒竖。他曾一度以为,邝衍那种“无微不至”是演给别人看的,讨人欢心的伎俩,如今看来,天生就对身边的人敏感,无需刻意投以关注,也能立即察觉到并响应他人的需求,是一种天赋。
甚至是——温柔。
好像招惹到了不得了的人。他强作镇定,在邝衍的手机上打字。在败给这样的洞察力之前抽身而退,还来得及吗?
“跟我去化妆间休息一会儿,喝点水,好吗?我不能放任你这种状态出去打车。”他想了想,又加上一句,“我得照顾好你。”无论我们是什么关系。
室友,朋友,同学,客人,服务生,双性恋,深柜,骗子,电影搭子,一夜情人。
“你不能对每个人都这样。”邝衍闭了闭眼,“容易让人误会。”
反正已经来不及了。
他把手机塞进自己的口袋,双手托住邝衍的手,一步一步将人带往隔壁的化妆间。屋内阒寂无人,同事们都下班回家了,空气中飘散着各类化妆品工业化的脂粉香气,和生锈的铁皮柜子、陈年家具的木头味混合在一起,闻起来像某个旧时代的缩影。
邝衍还从没来过后台。整间屋子大而空旷,一半是员工们的储物柜,更衣区,另一半放沙发,梳妆台,一张低矮的瘦长茶几,放满没喝完的饮料瓶、一次性餐具和各种型号的充电线。午夜零点,幽暗而封闭的陌生空间,长相和嗓音都成谜的覆面人,下一秒被铁钩刺穿锁骨,倒吊起来还是关进刑房,都不稀奇,邝衍却没有丝毫质疑或恐惧,任由鬼面舞者将他安顿在沙发上,塞进一堆软绵绵的靠垫和抱枕里。
墙角有整箱的矿泉水,鬼面舞者拿出一瓶新的给他,坐在他对面的茶几上,身影从高处默然垂落。两个人的腿相互交错,又始终保持着微妙的间距。邝衍摇了摇头:“没有经过你的允许,我不会强行摘掉你的面具。”
“我出去和老板报备一声。让她先不要闭店。”席至凝在手机上写,“在这儿乖乖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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