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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的时候,男人没有收走皇城司令牌,也没察觉藏在袖口的小刀,却居然搜走了他头发里的蜡丸密信。

李肆瞬间不想管那密信,烧掉便烧掉罢,那是皇城司的差事,从来都不是他的,更何况还白白赔上了二叔的性命!可是又想起土屋里双目蒙白的婆婆和那三千贯赏银……

他过往多年,躲藏在二叔的荫庇下,从未思虑计较过这些,现在却第一次犹豫了。

男人见他神情松动、不再挣扎,便恨恨地从他身上下来,舀了瓢水重新冲了一下身上尘泥,回头看手下们还在外头探头探脑:“看甚!都散了!”

——

这一夜折腾,谁也没睡成。地下洞窟不见光亮,李肆也不知过去了多少时候。突然几个蔫头蔫脑、打着哈欠的手下进屋来,将浴桶里的水引入门前排水沟,抬走了浴桶,又架上一张破烂小木桌,摆上了两碗热腾腾的素汤片子。

男人跟李肆,一个坐在石榻上,一个缩在屋角,对瞪了良久,彼此都有些眼累。汤片子一上来,男人将小桌往石榻的方向拉了拉,坐在榻边提起筷子就吃。

吃了两口,他察觉到李肆直勾勾又黑幽幽的视线,喉咙一滞,艰难地咽了下去。“瞪着两只眼睛看甚!又没说饿着你!过来吃!”

李肆从来不跟吃食过不去,又不擅长赌气之法,木着脸就乖乖过去了。洞室里也没个凳子,他站在男人对面犹豫,男人不耐烦地一拍石榻:“坐这!”

李肆寻了一处又够得着桌子,又离他最远的位置坐下。当然,桌子就那么小,还是很近,抬手就能揍到对方。

榻上垫了一层粗糙草叶,上面又铺了一床破烂褥子。李肆自小家贫,但也没贫到这般地步,对这看不出颜色的褥子有些嫌弃,迟疑地悬着屁股,最后看在那碗散发着浓郁香气的汤片子的份上,还是一狠心落座了。

碗破了一角,但是挺大。李肆将脸整个埋进碗里,筷子快速拨弄,眨眼就干下去小半碗,吃得却是悄无声息。男人瞧着他吃相特殊,停下筷子道:“叫甚么名字?”

李肆埋头干面片,不回话。男人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不再理他。两人各自奋力,不一会儿便将汤片子干得精光,连汤汁也喝得干干净净。

李肆放下碗筷,伸出一点舌尖来很仔细地吮净嘴角,抬起手背再细致地擦了擦嘴。这才开口道:“我叫李肆。”

男人嗤地笑出声来,这下是真乐了:“你爹娘取名也不讲究!这不巧了!我叫张叁!”

李肆认真解释:“是茶肆的肆,不是计数的四。”

张叁乐道:“我还是人参的参呢!”

(注:叁、参通假,古时常写为同一字)

张参,当然并不是,张叁将两只大碗一推,把那皇城司的令牌摆上桌:“倒歇倒歇吧。”

李肆眼神中微露茫然,头也微微一歪,没听明白这句方言。张叁又道:“聊聊吧。”

吃人嘴软,况且现在脸也没被摸,耳朵也不那么发烫难受了。李肆于是主动道:“龙卫。”

“说甚么?”

李肆指了指自己耳边刺字:“龙卫,我是龙卫马军。”

张叁见他吃饱了肚子居然这么老实,顿时后悔昨夜当着众人与他又干一架——早知道一碗汤片子就能捋顺这小娃,何必丢这么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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