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一交谈,皇城司下属得知衙役们正好来自蚁县,且有京师来的二十多名军士、一位“李奉使”、一位“力士”都在县里。枭军哨马常在附近游荡巡逻,他们觉得带着马躲藏在树林里不再安全,便跟着衙役们一起寻来了蚁县。
因为两位衙役受了伤,加之山路废弃,荆棘丛生,不便马匹行走,所以他们在途中耽搁了几日,到今夜才抵达北门。他们还带来了四十多匹马,现下都被安排在北城门的临时马厩里——便是先前那些被拆了大半的猪棚牛棚。
但他们预想中的“李奉使”,却与李肆截然不同——原来指挥使也姓李。
两名下属将此“李奉使”误以为是彼“李奉使”,所以见到李肆面容时才又惊又疑。
他们这时才从李肆口中得知,他们的李上司早在离开的当天夜里便遇难了,惊得久久无言。
但既然上司命令李肆接任奉使,他们便也只能问道:“李奉使,那咱们如今是何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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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张叁的眼睛也抬了起来,定定地看向李肆。
李肆的心突然沉了下去。
歇了五六日,他的伤已经好转,虽然仍需换药,但昨夜便已能助众人杀敌了。现下皇城司下属已经寻来,官家要找的乔小弟也已找到。他着实没有借口再留在蚁县。
他今夜还沉浸在与啸哥牵手的短暂安宁里,完全没有意识到分离来得如此之快!
他神色呆滞,一时没有答话。一旁的张叁突然开口道:“李奉使已经完成官家嘱托,将你们要找的人寻到了。他前些日子受了伤,再休养两日,便能跟你们一起回去。”
两日么?李肆闻言看向张叁,满眼惶然。张叁却避开眼不看他,只瞧着两位皇城司下属。
那二人听闻此言,一人欣喜道:“这便太好了。”另一人却道:“不过,李奉使,我们回去的路途十分艰险。马匹是不能带走了,只能留在蚁县送与张团练。”
张叁问:“为甚?”
“交县已被枭军攻陷,往南的官道断了。我们只能一路攀走山林,偷偷南下。”那下属道。
张叁眉头紧紧蹙起,看向两名衙役,后二者也点了点头。张叁便问:“甚么时候的事?”
那下属道:“就在五六日前,一支打着佘家军旗号的军队来援,在交县城北与枭军大战,佘家军败退,交县也被枭军趁机占了。我俩一直躲在城外树林,将马匹都赶上了山,这才没有被枭军发现。”
张叁惊道:“佘家军?佘家军从哪里来?天门关已被占领,他们不能从西面来,难道是绕远路绕过了吕梁山,从南面汾州来的?”
那下属点头道:“正是从汾州,败退之后,也是往汾州去了。”
张叁道:“知道将领叫甚么名号?是哪一位佘将军?”
那下属摇摇头:“远远只见军旗上有个佘字,不知是哪一位。我们有职责在身,不敢去冒险接近。”
张叁对刘武道:“我去问问咱们救回来那位佘将军,或许他知道是哪位族人。今夜便让陈麓写信,汇报给王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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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叁和刘武带着两名皇城司下属,骑马又匆匆回了演武场,去找佘将军问话,也顺便将他俩送去安顿休息。李肆本来还想跟着,张叁见天色已晚,这种跑腿的小事不想他奔波劳累,便硬将他留在了县衙歇息。
李肆便只能乖乖洗漱,独自上了主屋那张大床。
他想到啸哥先前说的“两日便回去”,心里便更加惶然。虽然他坚信他们很快还会再见面,虽然啸哥许诺了打完仗来看他,虽然他想在确认婆婆安好、安顿婆婆之后恳求官家派他再来蚁县……但是眼下当真要面对分离,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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