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肆虐了一夜,快天亮时才渐渐停歇。
熹微晨光透过窗户布,依稀映亮了两个依旧搂在一起的身影。
吴厨娘和相公天没亮便起了,早早地铲净了院里的积雪。她此时正在忙活众人的早食,她相公正在搬柴。陈麓揣着一只信鸽气喘吁吁地从偏院狂奔过来,差点与她相公撞上。
她相公要搀扶陈麓。陈麓摆摆手,结巴道:“对,对不住!”忙不迭又往前跑了。
他撞开门就往里喊:“团练!鸽子连夜回……”
没喊完,他往后两步,退出门外,“啪嗒”将门关回来,又“噔噔噔”地往后退了数步,站在院子里,抱着鸽子,呆若木鸽。
吴厨娘的相公见他一副被吓傻的模样,又想去搀扶他。陈麓打了个哆嗦,突然拔腿就往回跑!
他气喘吁吁地跑出后院,跑过大堂,直奔前院的衙役班房,撞开最角落的一间小单房,将床上裹成一团正在酣睡的刘县尉给摇醒!
“悟,悟之,悟之兄!”
刘武的脑仁都快被他摇出来了,昏头昏脑地问:“怎,怎的,怎的了!”
陈麓搂着鸽子,结结巴巴:“我,我刚,我刚看,我刚看见张团练跟李奉使!他俩睡一个床!他俩还这么搂……”他哆哆嗦嗦地把鸽子搂自己脸上。
刘武赶紧把他连鸽子带嘴一起捂住:“嘘嘘嘘!”
陈麓吓结实了,在他掌心里小声道:“他,他俩,他俩是?”
刘武一脸正直地说:“他俩不是!京师那边同僚之间就是如此亲近!你莫胡思乱想!”
陈麓这才稍稍冷静了下来,回想了一番,总觉得刚看见那一幕还是太过惊人,略微疑惑道:“真的么?”
刘武坚定道:“真的!”
陈麓对他毫无保留地信任,向来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于是松了一口气:“那是我唐突了……”
刘武这时才注意到:“鸽子回来了?”
陈麓:“是是是!得赶紧给团练送去!”
刘武便起来披上衣服,二人又一起急匆匆地回到后院。陈麓不敢再去推主屋的门,连敲门都不敢。刘武明明一脸正直坚定,却走了几步就开始咳嗽,就站在屋外咳,也不去敲门。
吴厨娘端着一个餐盘过来,上面放了一摞炊饼、几叠小菜,疑惑道:“刘县尉,受凉了么?进去一起吃饭哇。”抬手便去敲门。
刘武忙阻止她:“吴大姐,好像还在睡觉……”
吴厨娘于是隔着门轻声问:“大当家的,醒了么?”
张叁的声音在里头道:“起了,大姐请进。”
吴厨娘便推门进去。刘武小心翼翼伸个脑袋一瞅,见张团练和李奉使都穿戴整齐,依旧一脸坦然与一脸清澈。他便松一口气,回身朝陈麓一招手:“进去吧。”
陈麓搂着鸽子战战兢兢地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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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气腾腾的炊饼一上桌,李肆端正坐好,便开始认真吃饭。
哪怕天塌下来,他也是吃饭要紧。
屋里另外三人没有他这个定力,都赶紧去拆鸽子腿上的信,然后围在一起。陈麓坐在桌前,对着符书,开始一个字一个字地解密符。
陈小押司做事认真,大冬天的,额头上都沁出薄汗来,仔仔细细地对着符书,一笔一划地写字。刘武跟张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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