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抢我的妻!”
围着人有人连连点头,这男人是个惯犯,被偷过的不止头巾男人这一家,平时好吃懒做偷奸耍滑,有时故意坏人稻田,有时调戏姑娘。兰朝生听完其他苗人七嘴八舌的控诉,回房将竹篓放下,片刻后手里拿着两样东西出来了,一条指粗的藤鞭,一把老旧的石锤。
男人一看这两样东西脸色就白了,痛哭流涕道:“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万英。”兰朝生站在夜色中,高大的影子沉甸甸地压下来,说:“上回受罚还没过两个月,已经发了誓认了错,为什么又犯?”
万英不住发着抖,“是我的错,我没忍住,我真的知道错了,饶过我这一回,饶过我这一回!”
“事不过三,你犯了太多次,不能再饶你。”兰朝生说,“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我砸碎你的右手。要么,我把你送去外面的监狱,你自己选。”
“我,我不去外面!我不去外面的监狱!”万英脸色惨白,“我也不要……我的手……”
兰朝生琥珀色的眼睛看着他,“一还是二,你自己选。”
“……”万英颤抖着张嘴又合上,好半天,抖得七零八落地说:“……一。”
兰朝生招呼了两个人,“摁住他。”
这些话全程说得是苗语,奚临是半个字符都没听懂,但隐隐能看出来是中间这个人犯了什么错,被人扭送到兰朝生这里受训来了。正想着,就看两个人高马大的汉子松了他身上的绳子,粗暴地将他右手扯了出来,死死摁在地上。兰朝生面无表情地举起手里的铁锤,使力往下一砸。
奚临呆呆飘出一个字:“……操。”
万英爆发出一阵不似人声的惨叫,指骨碎了,倒在地上抽搐着。兰朝生扔了锤子,拿起藤鞭,命令道:“松开他。”
两个汉子默契地松开了手,万英也根本跑不了,他倒在地上不住哀嚎着,兰朝生高高举起藤鞭,在月色下挥出道叫人毛骨悚然的弧度,结结实实抽在万英背上,震耳欲聋的脆响。
奚临还未从那一锤的阴影里走出来,就见兰朝生举着藤鞭开始抽人的血腥场面,内心我操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藤条每抽一下万英背上就绽开一道血痕,万英挣扎着想跑,就让兰朝生一鞭子抽到他要爬走的手指前,叫他不敢再乱动。兰朝生边抽边训斥,厉声道:“偷盗奸淫,是对南乌阿妈不敬,是对你自己列祖列宗不敬!这次再饶你一回,再不许有下次!”
万英的哀嚎声像虫子一样爬进人耳朵里,期间夹杂着几句断断续续的“再也不敢”。兰朝生到底留了情,不能真把人抽死,四道鞭刑下去,兰朝生问:“还敢有下次吗?”
万英流着泪直摇头,“再也没有,再也没有……”
兰朝生收了藤编,叫那两个汉子将他抬走,“送去卫生所,上点药,手就不用看了。”
两个汉子应下,将几乎要昏过去的万英拖出去。兰朝生和那戴头巾的男人谈了几句,男人恭敬离开了,其他围着的苗人也散去。兰朝生合上院门,回头看见了一直站在角落的奚临,方才他站在人堆后兰朝生没注意到他,这会正瞪着眼,皱着眉,满脸一言难尽地看着他。
第8章 一日三餐
兰朝生和他对视了片刻,什么话也没说,将那沾着血的铁锤和藤编过了水放好,说:“回屋去。”
奚临在空荡荡的院子里杵了会,过会人却没回自己房,拍开了兰朝生的屋子。正要换衣服的兰朝生闻声回头,面色还是那样平静,“怎么了?”
“地主,那人是犯了什么事?”奚临实在没忍住,“你们平时都这样……用私刑吗?”
兰朝生转回了脑袋,没回答私刑的问题,只说:“偷窃,行秽未遂。”
奚临看他的眼神很奇怪,刚才兰朝生那一锤和几鞭子真是给了他莫大的震撼,震撼到他现在有点不太敢接近兰朝生。场面实在太原始血腥,但听兰朝生的话又觉得那人好像也是咎由自取,不值同情——但还是有点太血腥了。
兰朝生说:“没什么事就回你自己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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