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临心说打小孩不道德,微笑着一言不发。鼻涕男孩抬着头看他,一脸呆相,也不愿意走。片刻接满热水的阿布推门进来,瞧见他大惊道:“芦宝,你在干啥?”
鼻涕男孩转头,用苗语说:“我在问老师是男的还是女的,为啥他能嫁给族长当老婆?”
阿布:“去去去,回你位置上做好去,不要没完没了地缠着奚老师,人家忙着呢!”
鼻涕男孩跑远了,奚临两手支着桌子,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鸡飞狗跳的一天结束,奚临回到住处的时候嗓子冒烟腿发软,瘫在院里一动不动。夜幕来时兰朝生回来,看着他这个样子,问:“怎么了?”
“我忏悔。”奚临举手放在自己头顶,“我忏悔我以前偷摸骂老师不是人,教师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职业,致敬。”
兰朝生:“坐好了,木凳子硬,会让你腰疼。”
奚临支着椅背爬起来了,冲他抱怨:“这哪是教书啊?分明是给一群猴子开智。你知道我今天问他们‘人’有几个笔画他们怎么答我吗?你猜,你快猜。”
兰朝生随口乱猜了一个,“三个。”
“你真是小瞧他们了。”奚临惨笑,“四个!因为人有两个胳膊两个腿,所以是四个笔画。”
兰朝生:“……”
“扫除文盲,人人有责。”奚临摇头,“我一想到我还得再接着教他们我就想哭,真是给我悲惨的流放生活雪上加霜。这都得怪你这个王八蛋,你真得赔我点精神损失费。”
兰朝生没有反驳他,奚临现在需要释放情绪,随他骂。他说:“你想要多少?”
“全拿来。”
兰朝生一言不发地进了屋子,过了会抱着个木箱子出来,塞到奚临手里。奚临不明所以接过来一看,里头整整齐齐摞着满满的金条。
奚临“砰”地把盖子合上了,他说:“卧槽。”
“其余的要留给寨子用,不能给你。”兰朝生说。
奚临抱着这个方方正正,少说也得有他妈二三十斤的箱子目瞪口呆,一时间腰不疼了腿不酸了干活都更有劲了。他这辈子都没把这么多黄金抱到怀里过,黄金!金灿灿的黄金!黄金!黄金!黄金!
“地主你……不是。”奚临看着他,“咱家里有矿啊?”
奚临看兰朝生的眼神一下就变味了,好像这位不再是苗寨里的老封建,而是一根行走的大金条。兰朝生说:“祖上传下来的。”
奚临心说:不说兰家和奚家同出一源吗?我家祖宗是怎么个事?
谁偷走了我的富二代人生?
“你想要就拿去。”兰朝生轻描淡写地说,“本来娶亲就应该给聘礼,兰氏是还没给你……”
他话只说了一半,因为奚临只听了一半就劈头盖脸地把那个装着金条的箱子往他脸上砸,叫兰朝生只手接下了。
“滚滚滚。”奚临看着他就烦,“滚回你屋里去。”
兰朝生垂眼看他,“不要总是说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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