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见兰朝生一刻不停地叫他的名字,又忽然沉默下来。他的手臂收得很紧,紧到微微发着抖,却始终没再有下步动作。
兰朝生没有低头看一眼自己,只全心专注着眼前人,不放过奚临丁点反应。他放纵着自己,全然将理智和克制扔去一旁,只管给予,不求回报。他低头轻吻奚临的额头、眼尾、鼻尖,像举香虔诚地求南乌阿妈庇佑时那样。
细密的吻落在奚临的面颊,像无数不得宣之于口的爱,雨点似的落下来。奚临的世界下了一场大雨,好像又被摁进那片荷花池里。他扭着头躲,反叫兰朝生捧着下巴掰回来,喘着气叫他,“……亲我一下。”
他说:“亲我一下,像刚才那样,听话。”
水里的鱼没能够到荷花,是荷花心甘情愿低了头,将自己的水珠献给它。
奚临失神着看他,好像被蛊惑,乖顺亲上去。身前人吻得深重,奚临好像漂浮在水面,跟着波澜晃来晃去,昏沉地想:这是谁来着?
他半张的唇擦过面前人高挺的鼻梁,抿去挂在他颊边的泪痕,闻到股熟悉无比的草药香,奚临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哦,对了,这是兰朝生。
兰朝生。
是兰朝生……那就没关系。
奚临的心忽然狂热地跳动起来,躁动着敲击他的骨肉。他抬起头,只觉得心甘情愿,主动张开了唇,抱紧了兰朝生的脖子。雨——雨落下来,接连打着水面,压得满池荷花摇晃。春水起了波澜,惹起有情人心神动荡,温存着人的骨头。给予——或者献出,都是同样的道理。
风雨卷过水面,惊起花叶飘摇,时而轻晃,时而狂啸,雨珠敲在花瓣,敲在水面,敲在吊脚楼的窗檐上,叫睡梦中的人快些清醒——奚临猛地睁开眼,呆愣愣望着眼前的屋檐,一时间有点找不着北。
已是次日清晨,屋外落着雨,声声撞着窗,透过缝隙吹进丝潮湿的凉气。
片刻,他“卧槽”一声惊坐起。理智回笼,昨夜记忆毫不留情地涌进来,这会把他冲击得有点懵逼。
尽管有些模糊,好像做了场春梦似的,但大部分情景他还是能记得清楚——比方说他不肯放手地抓着兰朝生的脖子,比方说他亲上兰朝生的下巴,再比方说兰朝生低下头,珍重吻他的脸颊。
……我操。
我操?
我操!
奚临遭受到了自断奶以后最大的冲击,短时间内经历了世界观人生观爱情观的三重崩塌,目前是堆懵逼的人形废墟,不具备任何理智的思考能力。
于是他呆坐在那,足足愣了有五分钟。半晌废墟里颤巍巍冒出第一个念头——我都干了什么?
这他妈是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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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他妈是个什么情况?
他这头正懵逼着,忽听门叫人推开。奚临猛地抬头,见兰朝生端着盘子站在门口,正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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