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舅过得那么好,而她却不知道父亲棺中白骨是否已化作灰。
陈若遥甚至撞见陈国舅安慰自己的母亲,说此生所求不多,高官厚禄丢便丢了,余生与其长相厮守就好。
他此生所求不多,那为什么要杀死她的父亲东乡侯?他们分明是兄妹,凭什么敢长相厮守,凭什么敢造就她这样的冤孽血脉?
陈若遥恨得不能自已,恨得夜不能寐。
陈氏得到的这点报应远远不够,她要陈国舅死,要所有帮凶一起死。
周行之开口:“阿遥,你冷静些。”
“是你自己不愿叫世人知晓陈国舅与你母亲的私情,不愿公开你父离世的真相,令你父亲死后遭受非议。”
“有所得,必有所失,陈国舅宦海浮沉多年,老奸巨猾,很多脏事都不必经他的手,我令他丢了官职,已经费了很多力气。”
“如果你想要更多,你或许需要自己再动动手。你好好想想,什么样的手段能让你恨的那些人死无葬身之地?”
陈若遥静静看他几息,忽然扬起笑。
“周行之,我已经在太子殿下的香囊里加过引兽粉了,也已经给过你陈氏作恶的证据了,你还想要我对殿下做什么?”
“你想都别想!”
她眸光冷淡,“你给我听着,我今日只是来提醒你尽快对陈国舅动手的,否则别怪我不念旧情!”
周行之淡笑,眉眼间难得带了点怒意。
“你倒是情深意重,但他对你有这么好吗?”
“你真以为皇后不知道你母亲与陈国舅的事吗,不知道你的身世吗?正因为她知道,所以才迟迟不为你太子的婚事打算!”
“皇后早就知道的事,太子会不知道吗?陈若遥你清醒一点!他是帮凶,不是值得你托付真心的人!”
*
已是将近正午了,除开薛时依和薛雍阳,薛府里其余人都进了宫。
祖母和薛父,还有陆父一道去面圣了,而薛母陆母则去拜见皇后。
芙蕖院里,薛雍阳事无巨细地列着单子,要侍女为薛时依收拾好行装,吃的用的玩的,一样都不能漏。
而薛时依趴在书案上,难过地给陆成君写信。
几日前陆成君被派到京外办事了,眼下只能和她见不了面,只能用信件往来。结合近来的事,很难说清这事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总之,虽然他在尽力赶回京,但应该赶不上见她最后一面。
即将到来的赐婚圣旨不算是薛家意料之外的事,两家长辈商议过后,祖母拿了主意,她要进宫面圣。
祖母深知圣上和长公主秉性,明白赐婚一事可能阻止不了,但是她至少会让赐婚圣旨不这么早就颁下来。
薛清说:“大不了我一头撞死在金殿上,到时候我要我的孙女守孝三年不得成婚,我看谁敢阻拦。”
当然地,圣上也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逼死帝师。
而在这争取而来的时间里,为了防止长公主打其他主意,薛时依会跟着祖母回胤州呆一阵子。
等薛清从宫里回来,他们就立马动身离京。
罗子慈会陪着薛时依一起去胤州。
对此,游芳雪有心无力,她得留在京中和闻慕一起寻出逼出蛊虫的法子。其他人和她一样,会继续留在京中为后头的事做打算。
书案上,薛时依边写边抹泪花。
她信里第一句话是,“陆成君,我好像没办法跟你去南山别院避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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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2025.11.22)3687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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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困难很快就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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