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中了蛊,她的血肉因此有了药性,能够使行之体内蛊虫安定,这才是姑姑执意为行之求娶薛时依的真正原因。”
“薛时依若进了长公主府, 只有做药人一种下场。父皇,您不能眼睁睁看着她陷入这种境地。薛家上下忠君爱国,为大景鞠躬尽瘁,您不能赐这样一桩婚事给薛家!”
言罢,太子抬头,与自己父皇相视。
而圣上眼中尽是平静,没有半分惊讶与愤慨。
原来他是知晓此事的。
太子虽意外,但并不泄气,只是继续开口:
“儿臣已查明当年行宫刺圣一案,根本就是姑姑自导自演。为了博得您的愧疚,她安排行之救驾,但其实在早那之前,行之便已经被下蛊了!”
听到这些,圣上依旧眉目冷淡,静静地等着太子其余的话。
他对长公主欺君罔上的举止知情,甚至对此种举止也宽宥。
太子险些跪不稳,心重重沉下去,他浮起一抹苦笑,脸色白了几分。
“您怎能……怎能偏私至此!”
“父皇!”
他深吸一口气,郑重其事道:“就算您执意赐婚,这婚事也必定成不了!薛陆两家对此事已然知情,绝不会任由长公主将薛时依当作药人,至于儿臣,也当然会站在他们那边!”
圣上依旧冷冷审视着太子,上位者多年的气势让他不怒自威,早不见当年初继位时的青涩。
而太子虽然姿态恭顺有礼,但是坚持已见,行事寸步不让。
“朕偏私?”
蓦地,圣上不再沉默,而是抓起手旁随便一件物什,狠狠掷向太子。那小物什擦过太子额角,片刻后,他的鬓发间淌下一线血色。
周围的宫人吓得跪倒。
而太子看着血珠落在膝前,后知后觉额角处传来了刺痛。
他看着陡然暴怒的父皇,怔住了。
“陈氏是你的母族,你看看陈氏最近闹出的乱子!你身为储君,无能管理母族,任由外戚作恶,行偏私之事,如今还敢斥责朕偏私!”
“你好大的胆子!即刻出宫,滚回你的太子府去!”
太子忍着痛,俯首在地。
他从未有过偏私陈氏的想法,可陈国舅不仅是他的舅舅,还是皇后的亲兄长,是当初辅佐圣上继位的功臣,根本不是他处理就能处理的。
这些年来,太子已然觉得处处掣肘,有意削减陈氏气焰。此番陈氏出事,皇后找到太子要他帮忙摆平,他断然拒绝,母子还为此吵了一架,不欢而散。
“陈氏惹出的祸事,儿臣的确有错。儿臣向父皇保证,日后不会放任母族——”
太子话没说完,圣上便沉声打断了他。
“朕说了,让你滚!”
见人跪着一动不动,圣上勃然大怒,还要掷出其他物什。
内侍赶紧上前,半是请求半是拉拽地扶着太子殿下出了寝宫。
他低声劝,殿下,您待在此处于事无补,还是先走吧。
寝宫外没有地龙带来的热气,天地生凉。寒意刺着太子额边还在淌血的伤口,痛得发麻。
内侍对太子躬身,语气恭顺关切,“殿下,您的伤……”
“无碍,”太子点头,“我知道。”
他还是没有立马命人寻太医,而是对着圣上寝宫沉默。
今天没办法再劝了。
太子长身玉立着,一言不发。
半晌后,他不得不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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