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痛瞬间贯穿全身,孟尧的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要晕厥过去。那根手指的骨节仿佛已经错位,只剩下血肉模糊的一片。
她将染血的戒指拿在手里,神经质地看了几眼,然后扔垃圾一样扔在了地上,终于崩溃地哭了起来:“这本来......是我的尧尧的戒指!”
强行拽下带来灼伤一般剧烈的疼痛,和身上每一个伤口的疼痛一样鲜明。
但当那枚小小的金属圈落在满地狼藉的陶瓷碎片中间时,孟尧的瞳孔猛然收缩。
他忽然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不顾一切地想要挣脱束缚。
这是傅为义给他的,不能弄丢。
指尖和手掌被锋利的碎片划破,鲜血淋漓,他却浑然不觉,在地上摸索着,将那枚冰冷而熟悉的戒指重新抓在手里。
温热的血包裹着冰冷的金属。
这是他深入虎穴的赌注,是他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信号,是他破局最重要的道具。
闻兰晞忽然停止了哭泣,发出一连串尖利的笑声。她看着被死死按住,浑身是伤却攥着戒指的孟尧,用一种近乎愉悦的语调下令:“杀了他,杀了他,现在就杀了他,把他扔到河里。”
她偏着头,梦呓一般说:“海里那么冷,我的尧尧肯定很冷......”
后脑传来一阵沉重的钝击,世界在瞬间被剥夺了声音和色彩。
坠入无边黑暗与寒冷的前一秒,孟尧的意识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十二点,傅为义,你一定要......
找到我。
*
大门关上,傅为义去书房继续处理因为白天行程而积压的工作。
十一点四十三分,所有的工作结束,最后一封邮件发出。
还有十七分钟就要到达和孟尧约定好的十二点,孟尧仍然没有回来。
手机屏幕亮起,他打开一个加密软件,屏幕上浮现出一张城市地图,一个闪动的光点正代表着孟尧的位置。
看着屏幕,他唇角扯起一道森冷的弧度。
果然不在孟家。
等抓回不听话的孟尧之后,该给他上什么锁才能让他安分?
傅为义当然在孟尧身上留了定位器。
孟尧的定位在城东北的郊区,并且还在不停地移动。
如果傅为义没有记错,渊城的港口就在东北方。
装的很聪明,其实蠢到以为这么用拙劣的手段就能逃离傅为义的身边。
就算真的被他逃到港口,他也有办法把孟尧抓回来。
傅为义从椅子上站起来,大步走到书房门口,拿起外套,同时给艾维斯拨了电话:
“我未婚妻跑了。”
语气无波无澜,却莫名让人毛骨悚然:
“今天晚上我要找到他,不管是活的还是死的。”
接近零点,渊城北环的夜色彻底落了下来。
傅为义坐在黑色轿车的后座里,指节在手机冰冷的屏幕上有节奏地敲击着,发出轻微的声响。
窗外霓虹流转,光影掠过他的侧脸,明暗之间,是他眼中克制到极致的风暴。
车内一片死寂,只有时间在仪表盘上来回跳动。
傅为义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脑海中已经预演了无数种将孟尧抓回后,对方可能会有的反应。
——惊恐,求饶,还是抵死不认?无论是哪一种,都将是他今夜无聊行程中,最值得期待的余兴节目。
十一点五十五。孟尧依然没有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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