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只剩一口气的孟尧扔回河里,或者是干脆掐死他。
不知好歹的东西。
在下令之前,一个念头忽然击中了傅为义:婚戒都没了,定位为什么还在孟尧身上?
视线重新落回孟尧的左手。那只手,虽然无力地垂着,却紧紧握成拳。
他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掰开了孟尧紧握成拳的左手。
看见了他抓握的东西。
婚戒。
孟尧的掌心紧握太久,早已沁满了汗与血。
那枚戒指被死死攥在手里,金属边缘嵌进肉里,压出一道深痕,指节到掌心的纹路都塌陷进去,血迹沿着掌纹干涸发黑。
傅为义低声笑了出来。
缓缓拿起那枚躺在伤痕累累的掌心的戒指,他看着孟尧那张惨白的,失去血色,仍然让他觉得熟悉的脸,心脏又开始怪异地跳动,产生了想要呕吐的感觉,抬手撑住额角,感受着兴奋到灼热的血液泵入心脏。
真他妈见鬼。
孟尧,你对我的爱救了你一命。
从今晚开始,我对你刮目相看。
“好了,走吧。”
他把婚戒收进风衣的口袋里,说:“带我未婚妻回家,然后把他治好。”
“明天早上,我要他醒来。”
“是,傅总。”
艾维斯微微躬身,声音沉稳地应道。
他向身后的医疗小组递了一个无声的指令,动作精准而高效。
团队立刻开始作业,将伤者小心翼翼地移上早已备好的移动担架。
艾维斯没有去监督医疗组的工作——那些人都是顶尖的专业人士,无需他操心。
他的目光,始终不动声色地停留在傅为义的身上。
作为跟在傅为义身边时间最长、距离最近的副手,艾维斯自认为对老板的每一种情绪都有着数据库般的精准认知。
他见过傅为义在商业谈判中运筹帷幄的冷静,见过他面对挑衅者时毫不掩饰的轻蔑,也见过他厌倦一个情人时,那种不带丝毫温度的冷酷。
但今晚,这一数据库出现了异常。
就在几分钟前,当老板发现孟尧手指上那枚嵌着定位器的婚戒不见时,艾维斯清晰地感觉到周遭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那是一种风暴欲来的前兆,是独属于傅为义的、即将摧毁一切的暴怒。
他甚至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老板一个眼神,他就会下令让孟尧的失踪变得“合情合理”。
然而,转折发生在一瞬间。
当老板掰开孟尧的手,看到那枚被血肉紧紧攥住的戒指时,那股滔天的怒意......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艾维斯从未见过的一种神情。
那是一种混杂着荒谬、错愕,甚至是一丝病态愉悦的复杂表情。
傅为义的笑容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兴趣,是真实的在意。
艾维斯在心中默默调出了关于“孟尧”的所有资料。
出身、背景、与傅总的过往......一切都清晰明了。
起初,他和其他人一样,认为这不过是老板众多游戏中的一环,或许因为牵扯到孟匀,而多了一层“复仇”的意味,但本质上,孟尧仍是一个可随时被替换和抛弃的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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