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双眼盯着这个比他矮了一个头的男孩。
他看起来太干净了,干净到贺澜安甚至怀疑刚才那句话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小邱见他不说话便又走近一步,仰起头时柔软的发梢扫过男人的下巴,轻飘飘发出一声带着鼻音的“嗯”,尾调上扬勾着疑问和诱惑。那是不成熟的诱惑,好像一枚青果从枝头被人强摘,再放进货架慢慢变红,靠的不是雨露和养分,所以总带着些人工的刻意、拙劣。
好似已然熟透的外表,切开内里却仍青涩酸甜。
贺澜安向后退了一步站在门框后,斟酌着缓缓开口:“你……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挑眉,抱臂倚着门框:“大叔,你的意思,就是答应我啰?”
“不...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贺澜安有点慌乱地埋头,刚好对上男孩似笑非笑的眼睛。
“不答应还问我名字干什么?”他觉得这个男人又奇怪又好玩。
光顾这条巷子生意的男人哪个不是走这几步流程:挑女人,聊几句,问个名字讲好价钱,再接过一根燃到一半的女士香烟抽一口,生意就算成了。这条巷子里每天有无数关上又打开的门,来人形形色色,砍价十块二十,那些个皮肉生意不都从“你叫什么名字”开始的吗?
贺澜安像是被他问住了,嘴唇张合几次都说出个所以然,无奈地理理袖口打算离开。
男孩见他动作立刻手快地把人拉进来,再抓住把手大力地关上门,这扇年龄比他都大的老木门晃下几块松老的墙皮。
他两手撑在门上逼近男人,两人胸膛相贴,挤压的空气让心跳共通。
“小邱。”
贺澜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这个小孩儿圈进了怀里,与其说禁锢,倒不如说像个在爸爸怀里撒娇的孩子正紧紧环着父亲的臂膀。
“叫我小邱就行,你呢?”
“……贺澜安。”男孩温热的呼吸洒在他的脖颈上,酥麻的痒意让他忍不住想往后退,但身后就是深黄的木板,退无可退。其实他大可用点力气就能推开面前的人,但伸出去的手不知道该往哪儿落,纤细单薄得似乎一碰就碎。
“蓝色的蓝?”
男孩歪着头不解问道,像个认真提问的学生,如果对面前老师的姿势不是那么亲密的话。他是真的想知道这个男人名字中间是哪个字,想看看自己有没有在隔壁萱姨那台二手老电视机里见过。
贺澜安虽感奇怪但还是认真答道:“波澜的澜。”
男孩闻言皱起了眉,没印象,可能见过这个字但忘记怎么写了。这也不能怪他,毕竟一周也去不了两三次隔壁看电视,萱姨是有自己生意的,他不好得去打搅人家。有时追个电视剧,今天看男女主还在暧昧,过几天厚着脸皮再去蹭电视时女主都已经死了,不过这也比看亲嘴亲一半就被萱姨刚招来的老板赶出去要好。
电视里依旧放着肥皂剧,他站在斜对面的公共厕所里哼着歌洗袜子,隔音不好的筒子楼道里能听清男女主的温情告白,还有萱姨捏细的高亢呻吟。
他还是哼着歌对着水龙头继续冲,这些他早就习惯了,只是觉得男演员的演技好像还没萱姨好。
明天换一个台看吧,不过明天去得了吗,他还是低头继续哼着不成调的曲。
贺澜安想看看沉默的少年在干什么,然而从他的角度低头只能看见男孩的发旋还有大大的领口,被洗旧的白体桖皱皱巴巴,领口的边都松垮邋遢扯成了波浪形。只要贺澜安低头,就能顺着敞开的口看见颈线下的白皙,莫名让他想起中午喝的豆腐鱼汤,浓白滑嫩。
贺澜安匆匆别开眼:“……你多少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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