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事都很认真,无论大小轻重,所以连挽个蝴蝶结都对称无比,男孩甜甜地咧出虎牙夸了句“真好看”。
贺澜安被笑得差点晃神。
小孩乖乖跟在他身后,还没走过长廊就有出门打水洗脸的女人瞧见了贺澜安,像蛇一样湿冷贪婪的目光爬上男人的手工西装和名表,还未等她撩把头发,男孩就冲前几步牵住贺澜安干燥温暖的大手跑了下去。
一路牵着人跑到车旁边才停下,小邱好奇地摸着收起的后视镜,凑近覆着黑膜的车窗看自己被压缩拉宽的脸,转来转去看了几轮都被逗得大笑不止。贺澜安站在身旁等他兴奋劲儿过了才伸手给他打开副驾驶位车门让人进去,自己才转过去上车。
“系好安全带。”贺澜安给自己扣上后迟迟没听到身旁的声响,转头看见男孩左顾右盼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看着小孩慌乱的手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按开自己的扣,探身拉过副驾驶的安全带,狭小封闭的车内空间使人感官被放大。小邱感觉自己被一个宽阔的怀抱笼住,身体的温度妥帖地熨烫着他裸露的皮肤,身上还有股好闻的味道,和他常常闻见的酒腥不一样,这种香气冷冷的又让人安心。
“……我没坐过这样的车。”对着倒车的男人低声解释。
贺澜安看他无措的反应也猜到了,点点头没说什么,开到楼前倒车掉头,不足五十米的小巷没有路灯,他打开车灯缓缓向前开,到巷子口时发现车摊更多了,搭了不少塑料桌椅供人吃饭。
对着还在烫串的男人按了几下喇叭还是没反应,余光看见小孩胡乱扯着安全带想推门下车。
“你干什么?”确定车自动锁了门。
小邱脸气鼓鼓的:“我叫他给你让路。”
贺澜安不知道他打算怎么“叫”,没放人下车,只是把车窗按了下来:“不许动手。”
才不跟这个狗逼动手呢,小邱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
他想站起来把身子探出去,无奈安全带勒着他无法起身,委屈地耷拉眼角朝贺澜安看过去,不过男人冷漠地朝他抬抬下巴拒绝解开安全带。
小邱叹口气,不过就算没有上半身的加入他也可以靠两只手和一张嘴让刘国畅这个家暴咸猪手滚远点。
“操你妈的刘国畅,你个阳痿是聋了还是瞎了?没看见有车过来吗,还不给老子滚远点?他妈的拖着你那口一年都不换汤底的锅爬远点,别逼老子晚上叫人踹你个狗日的房门……”
从小接受精英教育的贺澜安握着方向盘的手都有点打颤,没听两句他就自我催眠关闭听觉系统,接下来五分钟都是小孩的单方面辱骂,生殖器官爹妈亲戚被拉出来溜了个遍,等开到大路上时回忆刚才的场面不禁感叹。
“……你嘴巴,还挺厉害。”
小邱摆摆手无所谓:“听多了自然就会了。”
贺澜安怕他当众臭骂了一顿那个男人会招来报复,心里有点担心便问了出来。
“报复?你想多了。大叔你这样的人肯定没遇见过刚才那种傻逼吧……”
贺澜安想了想,确实,当然也没遇见过他这样的小孩。
“刘国畅根本不配叫男人。他这种逼,你越是怕他他越来劲,跟个变态似的享受女人的害怕和尖叫。我他妈每次半夜听见他老婆哭叫就气得从床上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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