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光从和悠的身上掠到闻惟德身上,“一年多前,您与陛下延三百年合约换来北旵封境,原因至今无人得知,而更巧的是……听闻苍主,天壤地息苍霄皆暗中有了声势浩大的行迹,在寻一人。”
他抿唇而笑,“苍主,一年多前,您如此大张旗鼓的反常行为,寻的那人……该不会,就是这个浊人吧?”
……
今日长宴,言谈之中谈及国事不少,但也未有此时这一个简单的问题,让此时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单刀直入,不留余地。
闻惟德露出些许讶色,间断的几声笑,好似听到了什么令人忍俊不禁的诨趣。“当然不是了。殿下这番酒后戏言……未免也太……哈哈。”
他看了一眼那边的和悠,“那只是一个浊人而已啊殿下。莫说只是我下属养着的一个情妇,就算她不是浊人,是个普通人,您觉得……我会为了她,去续约以封境?这,殿下问出来自己听听,像话么?”
闻惟德的话语里夹杂着断断续续的笑声,可槃王仍自若地望他,“毕竟酒后戏言嘛,听起来荒谬也很正常,苍主应当不会介意吧。”
“自然不会。”
“苍主对毓江这个地方,印象如何?”槃王忽话锋突兀一转。
闻惟德说道,“一个普通的边陲小城。”
“说起来我本人也就去过一两次毓江,也没有留下太深印象,也记不得那地方有什么特殊的风土人情了。”槃王说到这,提起酒壶,亲自为闻惟德斟满了酒水,仍是闲聊的口吻,“前些日子……我这个准妹夫突然回到了曹宰身边。问他为何逃婚,他也有相当充分的理由。别的不说,有趣的是,不久前,在我这个准妹夫回来之前,有人在毓江,见到了地息的一些人。毕竟,这北旵里头,也没有人会认错地息的制服军装吧。”
闻惟德提起酒樽,“是吗。”
“还有传言说。”槃王给自己也满上了酒,端起酒樽与闻惟德手中酒樽轻碰。美玉相撞的声音,犹如泉鸣。“还有人见到了三公子本人,以及……苍主大人呢。”
“……”闻惟德端起酒樽,面色不改,抿去浅浅一层酒水。
“想来苍主一定是很喜欢毓江了,不然,怎会三番两次地还要去一个普通的边陲小城呢。”
“既然是传言,那就是以讹传讹了。”闻惟德放下酒樽,“上曦最近异动很厉害,我断不可能离开北境。而假使,我本人真的去了毓江……去了殿下的耳中,也绝不可能是传言二字了。”
“苍主倒是没否认三公子去了毓江。”
“阿辞的确带人去了毓江。”闻惟德承认的很爽快。
“哦?”槃王笑了,“三公子竟然会如此不劳辛苦地去这么偏僻的地方。”
“殿下。”闻惟德喝了半口酒,就将手里的酒樽放了下去,“您今日来江鸢,有些事已经不言而喻了也无需赘述。还有一些事,早晚也会传至天都。眼下这个关头,无论是宫中,还是我北境,稍微有寸许风吹,就极可能谬以千里。为了殿下,也为了我北境,为了北旵,我今天,就把殿下想知道的一些事情,尽数相倾,只望与殿下之间,莫要在如此关头,生出什么罅隙。”
槃王轻笑,“好。”
“一年多前,请续契约,北旵封境,以及苍霄天壤地息的一些行动……的确,是因我在寻一人。”
“谁?”
“一个刺客。”
槃王有些吃惊,上下打量着闻惟德,“这?!苍主可还……”
闻惟德的手指轻轻拂过酒樽,摇了摇头,“不是行刺我。是小风。”
“……”槃王眼睛微微提起,“竟有此事?哪来的刺客如此胆大包天?!四公子,可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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