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
回过神的时候，身后已经跪了一片的下属。
苍霄那个卫柯的好友，跪在闻惟德的脚下，苦苦哀求，“求您了……饶卫柯一命！！”
卫柯此时被几条黑金色的气息所缠绕撕扯，深深地压在地面之下的深坑之中，面前一大滩血迹。闻惟德好似没有听见下属的苦苦哀求，面无表情地走到他们面前，转过头看向一旁被一只半透明的巨大龙爪抓在掌中的较小躯体，抬起手来。
黑色的龙爪变成了一片碎裂的光斑，没入女人的身体，像一道温柔的水流将软绵绵的少女送到了他的面前。
他解开制服外套脱下，张开手臂将她包在怀里，用衣服把她包裹在怀中，也不看地上跪着战战兢兢的下属，走到门口时说了一句。
“严是虔，断他一根妖骨。”
“……”被点名的正是卫柯在苍霄中的好友，看着被压在深坑之中的至交，艰难地点了点头，“是。”
……
闻惟德并没有把越淮第一时间叫过来，他已用了别的法子让她安定地睡了过去，有她自己的自愈能力，应该要不了多久情况就会稳定下来。
和悠似乎还沉溺与卫柯制造的幻境之中，就算他用妖力驱散了一些，但她的精神力现在很脆弱，比之前脆弱了太多太多，一时半会还不可能清醒过来。
她还是那个睡觉的习惯，侧着躺在床上缩成小小的一团，不自觉用被子把自己裹地严实。已入暑的天，哪怕他的别苑里头恒温阵法四季如春，也出了一层薄汗。
他摘下手套，抬起手试图将她的被子给拿下来。
她却感觉到了他的气息而浑身一抖，缩得更厉害了，“救……”
无意识地一边求救一边眼睛里挤出泪来。
闻惟德扬起的手指僵悬在半空，久久随着一口气息从喉咙里落在她的眼角，指弯拭去了她的眼泪。
眼泪没入皮肤，凉去一片暑气。
其实心底，是波澜不惊、毫无漪廓。意识在有条不紊地处理着亟待处理的一系列事务，近至军中事务、远至上曦异动，宁主目的，以及槃王此行背后牵一发动全身的布局，无数傀影隐与他的背后蠢蠢欲动，直至他口中带来的那些虚虚实实的情报。
他仍游刃有余地运筹帷幄，想来这些天一步一步，绝对没有任何差池。
但。
直到此时，坐在这里，望着眼前区区一个浊人，他觉得酷暑燥热。
槃王谈言微中，把所有的目的隐与一线，只做成一个直钩，单刀直入。
闻惟德的手指碾过刚才泪水没入的肌，冷漠地看着那里的肌肤不留痕迹。不过是一滴微不足道的泪水，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
在卫柯进去之前，他与她还在神识链接，彼时两个人还在正常聊天——听着她咄咄的反驳，在想着，这女人，只要不见到着他本人在旁边，牙尖嘴利地过分，处处都敢与他顶撞。
他也分明，那会看起来说给卫柯的长篇大论，其实是说给他听的。
他并不反感。
但很快没多久，神识链接着的她，就开始不对劲起来，竟是发情了。大抵是发情期近了的缘故—在她意识深处喊出“我发情期要到了”那一句话时，他才想起来这个事情。
后来的一切都变得合情合理、顺理成章。
无法改变。
和悠是个下贱的、从出生就有身体缺陷的弱小人类。她从出生开始，就是为了勾引、侍奉、跪在男人脚下吃他们的鸡巴祈求精液的下贱物种。
更遑论她是个种极品，不论是身体本能的信息素、还是不自觉地一些小动作、一颦一笑、甚至偶尔掀起眼帘，轻颤闪躲的睫毛，微抖的鼻尖，哭起来先红起来的下眼角……甚至，连她那些出乎他意料的想法、她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论调、完全不符合她身份的聪慧……
在他身下哭着望向他时破碎的灵魂。
闪闪发光的、从来没有消弭过的光。
都不自觉地勾引着人趋之若鹜。
勾引男人，是她的生理缺陷，是她的物种本能。
这是毫无意义的思考和逻辑验算，与胸中压堵的燥怒是一样的毫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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