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她对视的时候……
她就已经落入了卫柯的陷阱,进入了他为她制作的半真半假的幻境之中。
诚然不可否认的,绝大部分都是真实发生的、所有的感知,快乐与痛苦,都是真实存在的。
当然——虚假,也是存在的。
和悠的精神力的确很强,但发情使得她抗拒不了对顶清信息素的欲望。但可惜她碰见的,是卫柯。皇且不论他那特殊的精神系韵灵,他对猎物有极致的耐心、每一步都精心操控预演、循序渐进地引诱着她踏入自己的领地,然后将沉迷于快感与本能的猎物一口吞下。
当和悠喊出闻惟德的名字那一瞬间,捕猎者张开血盆大口,露出森森獠牙,将将她剥皮入腹。
卫柯将幻境扭曲、用虚假取代了真实。
在和悠所见所知的记忆中,“卫柯”并不只是像从一个温柔体贴的人彻底变成了个魔鬼,而是根本就换了一个人。
后面开始,对她无比狠毒、凶残的男人……
是闻惟德。
回到现在。
不管是真实还是幻觉,最后在她身上不断淫虐的那个男人,把她当成一件玩具那样虐玩,把她的内脏都插穿的男人,都与眼前的男人重合了——那是闻惟德。
发情到后面,她以为自己清醒,但好像完全不清醒。所有的记忆,都好像是漂浮在海面上的、一片片的碎片,拼凑不出完整发生了什么。
模糊的只记得——自己在神识里喊了闻惟德。
她不该喊的。
如果不喊。
闻惟德就不会来,前半段还在温柔待她的卫柯,也不会被闻惟德所伤,被人带走,而她也不会被闻惟德淫虐成那般模样。
“闻惟德……槃王这些天来见我,我没有勾引他,就是和他简单聊了聊天。我,我可能有些太过得意忘形,他说他喜欢书法,喜欢贺痴的……字。我承认我擅作主张了,自以为是地想让他知道,我是一个不择手段勾引男人的浊人,想要减少他对我别的兴趣。但,我真的、我真的,不是真心想勾引他。”
和悠紧紧地抓着闻惟德的手指,涣散的瞳孔里他的倒影都是模糊而虚幻的,“我和卫柯上床,也只是因为我发情了,真的控制不住自己。我……我理解你像以前第一次把我送给卫柯时那种做法……还,还有秦修竹那次,我……我知道你气恼我,在神识链接里……那样,那样子叫卫柯的名字……发浪……不是故意气你,真的不是。我,我真的控制不了自己,不是我能控制住的——原谅我……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
闻惟德看着她那失焦的瞳孔,听着她因为恐惧而破碎的话……逻辑通顺,行为合理。
“求你,饶了我,别再这般罚我了。”
看来,她此时深深的恐惧,是因为误会了,让卫柯去操她去折磨她,是他闻惟德又一次惩罚罢了。
毕竟,在她的眼里,他是卫柯的上司,卫柯忠心听命与他,所有的行为,都是来源与他。
第一次逼迫卫柯强暴她的时候,他这样做过。
她擅作主张对槃王示好,和上次秦修竹来的时候,如出一辙。
那一次悬崖之上,他给了她刻骨铭心惨痛的惩罚。
她只是有了前车之鉴。
所以今日,她恐惧,她怕他,很正常。
有因有果。
因,是他自己做的事,发生过的、改变不了。果,是结论,是必然,更无法改变。
和悠的确很了解他,是从他细节的行为逻辑所推断得出来的结论,这也确实是他会做的事情。
这些天与槃王周旋,让他烦躁。在神识链接里听到那些声音,他的确有怒。源头都是出自她,是她让他自己如此被动——
他理应如之前每一次那样,给予她深刻的惩罚。
和悠颤颤地抬起脸来,还在等着他的回答。
他也很是了解她,也知道她如今行为的逻辑,就像能看清楚,月光被垂落的的幔帐滤出婆娑的影,掉在她的睫毛上,一根一根地跟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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