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家大哥儿温伯卿也来了。
气氛微有些尴尬,想当初谢家为了迎娶温氏二女,曾将他状告到大理寺。温伯卿对此一直耿耿于怀,对谢家人都不甚看得上。
谢灵玄和颜悦色地和温伯卿招呼,他却也爱答不理,话里带刺地讽了谢灵玄几句。
温老爷怕儿子得罪了谢灵玄,连连赔罪,谢灵玄却不甚在意一笑而过,“都是手足同胞,世伯说这些做什么。”
温老爷好言好语道,“自然,自然。”
半晌七宝擂茶端上来,色香俱全,温芷沅叫人给温伯卿斟了一大碗。
温芷沅和这个哥哥乃是一母所生,从前在温家时,温伯卿就最疼爱温芷沅。如今眼见温芷沅所嫁非人,温伯卿对谢灵玉一直怀恨在心。
谢灵玉也知温伯卿看不上自己,亦不正眼瞧温伯卿。
众人闲谈了半晌,温伯卿却忽然腹痛起来。
温老爷以为他只是寻常的屙屎溺尿,叫他自行去解决,也没怎么当回事。没想到温伯卿还没走到门外,就面色苍白地捂着肚子,剧痛难忍……落了下来。
在场的众人顿时惊愕万分,谢灵玄也略惊讶,将温初弦抱在怀中捂住她的鼻子。
长公主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下来,温老爷与何氏简直无地自容,老脸都羞得通红,“混账!还不滚下去!”
温伯卿艰难地答,“是,父亲……”
可他身子颤了颤,满是虚汗,似肝肠寸断一般,根本动不了。两个谢府的小厮过来,才将他搀到溷轩去。
谢灵玉此时终于忍不住,憋出一声笑来。却见何氏对他怒目而视,长公主、温芷沅等人也在瞪着他。
显然,众人都以为是他给温伯卿下了泻药,引得温伯卿当众出丑。
在场之中,除了谢灵玉和温伯卿素有仇怨,谁还能行如此龌龊勾当?只有谢灵玉刚才笑出了那一声,最有嫌疑。
谢灵玉收起笑容,为自己解释了句,“是他自己吃坏了肚子,与我可没关系。”
何氏重重地拍了下桌子,就要绷不住脾气。
长公主斥道,“逆子,你是不想活了吗?”
温老爷沉下脸来,“贤侄,这玩笑是不是开得太过了点?伯卿虽与你有过口角,但你也不必这般羞辱人吧?你叫伯卿日后还怎样做人?”
谢灵玉蒙受这不白之冤,也有几分恼了,“我说了不曾就不曾!”
温芷沅垂着头,帮兄长也不是,帮夫君也不是,哽咽着哭了起来。
一顿好好的宴被搅合了,谢温两家俨然成了对峙的局面。
还是谢灵玄清醒地提醒了一句,“伯父快命人去看看世弟吧,别再真出了好歹。”
温老爷这才一拍脑门,匆匆派身边小厮前去溷轩察看。
然下药之人着实手段狠辣,琢磨着要了温伯卿的命……温伯卿那么雄壮的一个习武之人,转眼之间就被耗得孱弱不堪,甚至连行走的气力都没有。
儿子病成这样,温老爷和何氏也没法回府,守在温伯卿身边彻夜照顾他。
短短的半个晚上,温伯卿就去了溷轩数次,到最后开始吐,面如金纸之色,俨然只剩最后一口气。他哭,抱着何氏的手臂说疼,到了后半夜,却又发起滚烫的高烧来,口中喃喃不断地说胡话。
温伯卿那样一个男汉,骨头本是硬的,此番实是被折磨得求死不能,神志模糊,才流泪喊疼的。
何氏悲痛欲绝,一时恨不得谢灵玉死。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凭谁也无法入眠。
谢灵玄把温初弦送回闺房,亲切地帮她盖好被子,“娘子先休息,那边的事还没完,我作为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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