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多思,二喜扬起棍子,已开始打。
如雨点般的棍子落下来,谢灵玉牙关紧闭。他本以为谢灵玄会借此机会公报私仇,把他打个半残,可棍子一下又一下,打得却不甚重。
温老爷和何氏却看出长公主的猫腻,何氏道,“长公主,既您有心惩责谢灵玉,就不该叫玄儿打。玄儿自幼宅心仁厚,怎么能下得去手惩戒这逆子?这打得可比挠痒痒还轻。”
温芷沅虽不满谢灵玉这夫君,但毕竟嫁都嫁了,平常她都是向着谢灵玉说话的。但今日眼见自己的亲兄长被害成这样,高烧不退,实在恼恨,便也狠下心来没求情。
长公主被人抓住了把柄,迫于无奈之下只得朝谢灵玄道,“玄儿,你那么轻飘飘地做什么?打死这逆子!”
谢灵玄淡淡提醒,“母亲,弟弟已经很难受了。”
长公主厉声道,“你也要忤逆母亲吗?打!”
谢灵玄无可奈何。
他对二喜道,“重些打吧。”
二喜一愣,问,“公子,把二公子打到什么程度?”
谢灵玄思忖片刻。
“母亲说叫打死。”
他顿一顿,冰冷说,“那便打死吧。”
作者有话说:
注释:1.‘竹露滴清响’五字引用自唐代孟浩然的《夏日南亭怀辛大》
2.‘色不迷人人自迷’引用自清代黄增的《集杭州俗语诗》
第37章 听戏 话本先生
二喜浑身一颤, 虽不忍如此,却终究无法违拗主子的命令。
他虽名义上是二公子房里的小厮,身家性命却都握在大公子手中, 大公子才是他真正的主子。
二喜重新再打,力道比方才明显大了许多。棍子上生有倒刺儿,噼里啪啦地落下去, 是骨肉分离的钝响。
谢灵玉初时还强犟着不叫,半晌就忍不住闷哼出声,再后来脑袋一耷拉, 没动静了。
谢灵玄悄立在窗畔边,开了折扇。
骨断筋折的声音很好听, 光明正大行凶的滋味也很令人受用。只消再打两下,他那弟弟就要变成尸体了。
二喜战战兢兢地道, “公子,二公子已经受不住了。”
谢灵玄长睫阖了阖, 却依旧没有叫停的意思。
直到长公主惊悲交加地带人奔过来,才厉声阻止了这一切。
“玉儿!”
长公主扑了上去,见自己的小儿子臀部血浸,面色惨白, 一动不动,呼吸也没了, 心疼得差点晕过去。
她怒瞪谢灵玄,明明叫他行刑是护短的意思,怎么就变成了催命?
长公主想质问一句“你怎能对你亲弟弟下手如此重”, 可温家人俱在, 她又不能说出口。
谢灵玄矮身在长公主身畔, 柔声问, “儿子可惹了母亲生气?儿子是按母亲的命令惩罚弟弟的。”
长公主真是恨铁不成钢,她只是一时气话才说要打死谢灵玉,自然不是真要小儿子命的意思,怎能假戏真做?
她脾气上头,就想破口斥责谢灵玄。
那一瞬间,她涌上来个极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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