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起来了,被谁关起来了?
她有那样一位善气迎人的丈夫,丈夫是必不可能关她的。
想来是谢府那位位高权重的长公主刁难媳妇,才将她给关起来的。说起嫁入高门,外面风光,内里也实在是辛酸。
只是谢家公子为何不替她说话,任她被关了这么些时日?
早闻右相谢灵玄德行好,乃是长安说得上名号的孝子,如今看来果然不假,竟怕违拗母亲,连为妻子说一句话也不敢。
萧游叹息连连,虽说此事与他无关,还是不由得替那位温小姐感到不值。那在他心尖上奉为神明的人,却也要受如此委屈。
只盼着能再见她一面,用手中的笔,给她一个更温情顺遂的故事。
那日温初弦给芳姨娘留下话,说是给谢兰儿找到了婆家。芳姨娘满怀欣喜,本期待她再来,却等来等去也再没见到温初弦的人影。
犹豫之下,她带着兰儿亲自往水云居走一趟,这才发现水云居大门紧闭,横着一条死寂的重锁。
芳姨娘惊愕交加,欲打听水云居发生了何事,下人们三缄其口,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芳姨娘心下焦急,只得去求长公主。
长公主缠绵在病榻之上,这几日也是起不来床,闻此,甚是惊讶,“玄儿怎会如此?”
可长公主也没水云居的钥匙,救不了温初弦。
唤来了谢灵玄,谢灵玄道,“原是她这几日生了急病,儿子怕染给母亲和弟弟,才暂时落了锁的。”
长公主松了口气,“那也不该如此对那孩子。她病好些了吗?”
谢灵玄道,“好些了。”
长公主商量道,“那不如去了锁吧?只是急病而已,这般像犯人似地关着她,传出去还以为我谢氏是什么薄情寡义的人家。”
谢灵玄点头,“母亲不必担忧了。”
出了新月阁,谢灵玄将崔妈妈唤来。
崔妈妈惶恐,跪在谢灵玄面前,忐忑不安。
谢灵玄倒也没多问什么,只问温初弦最近如何。
崔妈妈谨慎答道,“回公子,夫人的病好了,近来独自调香练字,没闹,也没有做什么逾矩的事。您送的饭菜,她也都干干净净地吃了。”
谢灵玄嗯了声。
调香,练字。
不错,她倒闲情逸致得很。
眼见谢灵玄脸色染了些冰冷,崔妈妈急忙补充道,“公子,夫人心里是有您的,那日昏迷着,还一声声唤您的名字。”
谢灵玄轻轻重复,“我的名字?”
“老奴亲耳听见,夫人唤您玄哥哥。流着泪哽咽,真真是打心底里喊出来的,还抓着老奴的袖子,把老奴当成了您。若非夫人真心惦记您,绝不会用那种语气的。”
谢灵玄眸色却更寒了。
崔妈妈越解释,越像在打他的脸。
他方才还清和的神色,闻了这句话后,像是掀起一阵恶浪。
玄哥哥。
那唤的哪里是他。
她是不是真想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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