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初弦与谢灵玄牵手,几度被人群冲散。
遍地都是红彤彤的炮竹皮子,火-药味弥漫在空气中,喜庆得不得了。长安作为本朝都城,许多洋人也慕名来访,说着满嘴令人听不懂的方言。
然极端的热闹,便是极端的孤独罢了。
谢灵玄给她买了一个面具,是兔子头形状的,挂有两条宝蓝的穗,他说她哭起来眼红得就像兔子。
温初弦对这种带有轻辱意味的礼物深恶痛绝,便满大街寻找狗熊野猪的面具,也送给谢灵玄,他戴这些兽面具才真正名副其实呢。
谢灵玄道,“你不如买一把剑送给我,剑客才最潇洒。”
温初弦冷呵,他还主动要礼物,真以为他们在谈情啊。她戏谑说,“夫君自己就是剑了,还买什么。”
剑,便是贱。
谢灵玄眸中的朦胧清辉顿时消减了些,手上一抓,便将她挟到了角落处。
温初弦轻噫一声,被他冰凉的唇无情地堵住,吻中夹杂着小雪糁和细淡若无的檀香之气。
她的唇顿时就肿了,又红又肿,胭脂飞红。领口衣衫也沾了丝凌乱,充满了风花雪月之气,浑像刚从勾栏里逃出来的。
谢灵玄笑睨,“那现在呢,谁显得更贱一些。”
温初弦难堪地戴起斗篷帽子来,内心把谢灵玄咒了千般万遍。
好记仇的东西。
一场出游,不欢而散。
回了家门,温初弦欲唤了汤水沐浴。
谢灵玄还在,她没办法将他赶走,只得当着他面沐浴。左右这副身子他也碰过无数次了,她没什么好避讳的。
他漫不经心靠在一旁,瞧着一卷儒家经书。脖子低得累了,才抬头来看看她的身姿。看得心安理得,倒也毫不避讳。
蒙蒙天光泄进来,水花的哗哗声,和灯烛细微的噼里啪啦声,相得益彰。
晚间用家宴,公爷给家中每人发了一枝月季,是他在花圃中培育出来的新品种。
长公主表面上斥责谢公爷不务正业,暗地里却笑得合不拢嘴。
他们是年少时就相爱的夫妻,如今上了年纪,却还心心相印着。实不枉当年长公主弃了王公贵族不嫁,执意下嫁给公爷这名不见经传的小小亭长。
谢府的三对夫妻中,年轻一辈各怀鬼胎,倒是父母一辈更自然温馨。
温初弦无声无息地吃着眼前菜品,余人喧闹劝酒,她也不凑上前。
想来若是她嫁了玄哥哥,也会如长公主和公爷这样,到老都过得很幸福吧,可惜只余一片酸恨。
饭毕试年庚,一家人围在一起占卜来年的吉凶。
正自闹闹哄哄间,二喜忽然进来,对谢灵玄耳语几句。
二喜本是个黑脸的糙汉子,此刻却面如金纸,说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温初弦好奇也想问问,却在此时蓦然抽中了上上签,温芷沅催促她赶紧开签许愿,她只得先开签,闹闹哄哄的,这岔便被打过去了。
谢灵玄驱退了二喜,神色如常地支颐在桌边,瞧她开完签。
签辞大吉大利,恭喜嫉妒声如潮。
“初弦是今年第一个好彩头!”
温初弦一时也被气氛染得喜悦,面色潮红,如阡陌暖春。
谢灵玄对她道了句恭贺,顿了一顿,“娘子随我出来一趟,有些你娘家的私事要和你说。”
温初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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