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鹂站在翠绿山间,扑扇翅膀震得叶上凝结的雨水簌簌落下。
滴答。
晏温山千层山阶上,身着白衣的半大孩子欢快地往上爬,气喘吁吁,额间一滴汗水顺着雪白脸侧往下滑,还在眼尾红痣处停留一瞬,倏地掉落。
“阿月!”
十岁的孩子高兴地朝着下方招手:“我快到了,你又要输啦!”
不远处的翠绿树荫,比他小几岁的孩子爬山阶爬得脸色苍白如纸,恹恹道:“师兄,真的……跑不动了。”
晏聆笑他:“没用!我先走啦!”
晏月急了,忙手脚并用往上爬:“师兄,师兄。”
晏聆大声笑着,小短腿奋力迈着却在比他还小的师弟面前强撑著作为师兄的高傲,酸软着双腿终于爬上千层台阶,到了晏温山顶。
“哈哈哈。”晏聆站在最后一层台阶上朝他笑嘻嘻,“快点快点,娘如果知道我又跑出去玩,肯定又要揍我。这回你输了得替我顶罪,否则我……”
得意洋洋的狠话还没放完,一旁有个温柔的声音道:“否则怎么样啊?”
晏聆没反应过来,得意地说:“否则我就倒打一耙,说是你年纪小总闹着我出去玩。”
说完后,晏聆笑容一僵,单薄的小身板猛地打了个哆嗦,颤颤巍巍僵硬着回头看去。
朝夫人一身白衣,墨发挽成松散发髻,嗔着笑注视着晏聆,不知道在这儿听了多久。
晏聆小脸都绿了,干巴巴道:“娘,您怎么在这儿?”
朝夫人淡淡道:“我不在这儿,该在哪儿?”
“九重天当仙女呀。”晏聆惯会说甜言蜜语,只僵了一瞬立刻从善如流地笑嘻嘻哄娘亲高兴,“怎么屈尊纡贵来我们这种破地方呢。哎呀娘您今天的发髻真好看,那簪子也漂亮,坠了两个紫珠珠,特别衬您的衣裳。”
朝夫人笑起来,伸出纤细如葱白的手指轻轻抚摸晏聆的小脸,一股药香迎面而来。
晏聆冲他乖巧笑嘻嘻。
朝夫人手指猛地揪住晏聆的耳朵,眸子弯弯、下手倒狠:“这丑发髻是你爹给我挽的,簪子也是你爹挑的。你们父子俩的美感倒是一脉相承,丑上天的东西也能夸出花儿来。”
晏聆哀嚎不已:“娘!娘饶命啊我知错了!”
朝夫人手指又扭了半圈:“你自己出去玩就算了,为何要拉上阿月?”
晏聆要哭了。
“疼疼疼!娘,娘我知错了,下次再也不带阿月了呜!”
朝夫人见这小骗子眼泪都下来了,没忍心地松开手,幽幽看他。
朝夫人教训晏聆的空当,晏月终于气喘吁吁爬上来,小脸惨白如纸却还乖顺地行礼。
“师娘。”
朝夫人唉声叹气,拿着帕子给晏月擦了擦汗:“你们去哪儿玩了?”
晏聆在后面朝晏月挤眉弄眼。
晏月没看到,乖乖地回答:“回师娘,师兄带我去那边的山顶,说是能看到中州的乞巧市。”
朝夫人柔声道:“那看到了吗?”
“没看到。”晏月摇头,“雾有点大,什么也没瞧见。”
朝夫人偏头看了一眼心虚的晏聆。
晏聆闷闷道:“我、我就想看个热闹嘛。”
朝夫人无奈叹息:“这么想去?”
晏聆窥着他娘的脸色,小心翼翼道:“就、就一点点,没太想。”
朝夫人拿他没办法,失笑着道:“等会我们坐行舫去中州城看乞巧节,如何?”
晏聆晏月一愣,差点直接蹦起来。
“当真?!”
朝夫人点头:“我哪儿像你,只知道花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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