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水宏朗以及两江其他闻风而来的官员,互相对视,纷纷踏进衙门,有衙役来问:“你们是什么人?”下一刻被脾气暴躁的山黔一脚踹出老远,好半天爬不起来,其他人没敢再拦路。
几人快步走进前院,老远就听到管文滨的叫嚣。
山黔不由开口问他哪个地方干净了,管文滨见到兵权在手的山黔到底忌惮,不由吞咽口水,后退两步拱手:“下官拜见帅使大人。”
“都是一般黑的乌鸦,跑去锦鸡窝里捡来白毛粘在自己身上就觉得自己清清白白、干干净净,不屑与我等为伍了?”
管文滨见上至二品大员、下至七品县官都围过来,心知来者不善,不由紧张地冒汗,哆哆嗦嗦回道:“下官没那意思……”
“没有吗?哦,是没有,不是不屑与我等为伍,是转过头来就把手里的刀对准昔日同僚,你是要昔日同僚的命!”
管文滨慌得连连摆手:“不不、我不是……”
山黔步步逼近,指着身后的人说道:“看看,不是你的旧部、就是你的上差,都是同富贵过的人,家里有老有少,族亲过百,要是他们倒下来,得死多少人?管文滨,你怎么忍心踩着同僚的尸体往上爬呢?”
管文滨脸颊抽搐:“下官、下官是秉公执法,那、那都是人命案,是天大的冤案——”
“是冤案也轮不到你来当青天。”
山黔从他手里抢过两份供证,管文滨下意识想抢,不小心掉落藏在袖口里的书信。
山黔眼疾手快捡起来拆开一看,恍然大悟:“原来许了你升官加爵……可你想没想过,杨氏案子要是昭雪,昔日主审官得赔进去多少?你想没想过,平博典被抓,参与私盐走运、漕运走私和贩卖良人等罪行的牙行会倒?牙行一倒,得牵连进多少个同僚?大半个两江官场都得折进去!这么多人的脑袋就换来你一个广东转运使的位子,你坐得安心吗?”
管文滨嗫嚅着说不上来话。
山黔迫近:“如果两江官场折进去,你以为你跑得掉?”
管文滨下意识反驳:“下官没犯法——”
“这里每个人说你一句,别管真的假的,都够你千刀万剐!”
管文滨浑身一哆嗦,彻底明白他破不了大案、升不了官了,山黔这话已经将他牢牢捆死在两江官场里,根本脱不开。
好在他本就是根摇摆不定的墙头草,没挣扎多久,很快摆正态度,立即示好:“下官明白了,下官一时糊涂!”连连自打嘴巴,道声糊涂,急忙认错:“帅使大人,下官糊涂,下官这就放了平博典,找时机弄死牢里的杨氏,让那两桩命案都变成无头悬案,再无翻案的可能!”
山黔满意地笑:“本官就说管大人是聪明人。”
管文滨连忙赔笑。
唐提刑等人闻言露出讥讽的笑,即便他们不是好人,也瞧不起管文滨这样的官。
躲藏在暗处的霍昭汶冷眼旁观,心里已无愤怒,只留下满腔杀伐。
管文滨以为危机解除之际,山黔猛然出手掐住他的脖子,语气里满是杀意:“你知道得太多,可惜摇摆不定,哪天钦差许你个一二品京官做,是不是背过身就把咱们两江同僚全都卖了?”
管文滨连连摇头。
山黔:“为了大家好,只能牺牲管大人。你放心,你的家眷都有同僚们照顾,不会多加为难,且安心上路吧。”
“嗬嗬……饶、饶命……救、救——”
咔一声,山黔扭断管文滨的脖子,将其扔在地上,摆手说道:“伪造成失火惨死现场,里头有些人也都杀了。还有那杨氏,也烧死在衙门里头,至于平博典……也许牙行会长该换个人当了。”
唐提刑担忧地说:“三爷会同意吗?”
无论陈罗乌还是平博典都是三爷的人,而他们实际没有干大事的聪明才智,全靠三爷幕后出谋划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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