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转身时,神情古怪地笑了。
竹子编成的筑球滚到脚下,他抬头,看到他七师弟一脸纯良无害望着他,像只被他轻易就能捏死的兔子。
他面无表情地从他眼眶里走过,留下那只孤零零的筑球无声停顿。
雁埘峰死寂的夜晚他都习惯了,他总是不点灯,就坐在黑暗里,盯着那扇记忆里似乎永远都打不开的门。
“师兄。”
有人敲了敲门。
他走过去,推开了沉重的木门。
少年还是如他记得的那样,有一双藏着万千星辰的眼睛,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纸袋递给他:“师兄,整个道门的人都在夸你厉害,我就说,以后你一定必得大乘,成为下任掌门!”
小公子接过纸袋时,无意间瞟到他手腕处的伤痕,纸张未能遮掩的一角,正好露出那雪白雪白的有些散碎的糖糕。
他一愣,想起这人定是将自己先前说的话记到心里去了,遂违背门规私自下山买这东西,才受了刑罚留了伤痕。
他不知道戍云没来的这些天是做什么去了,但总归是过得很不好,于是拿着纸袋转过身,捏紧了糖糕,冷道:“以后你别再来了。”
小尾巴在原地呆了半晌,放下手里的灯笼,没说话便离开了。
放一块糖糕在嘴里,甜丝丝软糯糯的,跟故乡的糖糕味道一样。
他嚼着嚼着,眼里悄无声息地流下一滴泪来。
后来的夜里,小尾巴还是会来长昭殿,只是偷偷的来,放下一盏灯就走了。
他这样又让他想起在故乡时,他总跟他身后做他「尾巴」的样子,他一直都知道他是谁。
忍不住推开门,少年正敛下眼将手里的灯笼放在一旁,像是做错事了般小声道:“殿里太暗了对眼睛不好,我过来送盏灯就走。”
他不知道,他已经很久很久都不怕黑了。
小公子盯着他的慢慢走远的身影,用他自己都听不见的声音喊道:“戍云。”
站在峰口的那人还真停了下来,回头朝他看过来。
他心里陡然变得柔软,像风似的冲进黑暗里,一把抱住了他。
“师,师兄……”
这个拥抱让小尾巴猝不及防,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以后,我定要当上南华道掌门,把门规通通改掉,让你再也不用挨罚了。”
小尾巴听完笑了起来,用力点点头。
他们不会主动问起对方的苦难,是因为知道快要愈合的伤疤不能再揭开,少年的满身傲气里,总归是有柔软的部分,可做利刃也可做盔甲。
人不能一直活在交口称赞里,被质疑是迟早的事。
比如莫秋折为救他断腿,致使他整个人一下子埋没进闲言碎语里。
他们的喝彩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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