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现在。
赶回去时,李徵已经与那群黑衣人纠缠许久。即便身无武艺,他也能一个人杀出生天。
兴许李缙多少有些看不起他,加上方才那名弓箭手,一共只派了三人来杀他,这才让李徵占了上风。
这般不顾自己死活的打法,看得惯会文雅风流的秦庭直皱眉:“鲁莽。”
下属提醒道:“大人,再不出手,他就要死了。”
“这么着急,不如我让你跟着他?”
下属:“……”
他以大局为重,招谁惹谁了。
等到看够了,秦庭才终于屈尊降贵,让下属把那剩下的一个人就地解决。李徵以一敌二,除了身上多处挂彩,状态竟还出奇得好。
李徵站稳后,拍了拍前襟处,发现玉簪还在,尚且心安。他手臂被划出一道极长的口子,右手掌也溃烂成灾,不堪忍睹。秦庭瞥了两眼,却笑了,好似心情颇为舒畅。
李徵抬眼看他:“秦大人未免太小肚鸡肠。”
秦庭“啪”一下打开折扇,悠悠摇晃:“我说什么了?”
李徵:“我不止右手摸过谢玹,左手也摸过。”
秦庭:“……”
他挥手合扇,冷着脸扭头便走。
第35章 喜欢先生……?
伤半好不好、被迫从床上爬起来的谢玹,站了一会就又躺回去了。时隔甚久,伤口大多都已结痂,被李徵这么一闹,谢玹估计又要躺上好几天了。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却硬是没有一个护卫前来探查,若只是遵循谢玹的命令倒也罢了,但他刚住进鹿鸣居不久,还不知仆从与护卫中间夹杂着谁的手与眼,亦不知前方的路能否按照自己的步调走。
但也比前世的境况好了,谢玹想。
至少如今的他,不是孑然一身。
他将裹在背后的衣衫除去,裸露的背上露出交错纵横的疤痕。但他自己看不到,只觉背后火辣辣得疼,估计药膏全蹭在了衣服上。
脑子里不受控地冒出李徵那张眉眼似覆有浓墨般的面孔,谢玹垂下眼,细细思索起来。
他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年郎,李徵看他的眼神,分明也是带着某种不可言说的欲望的。
娈宠分桃自古有之,并非闲事。如今的李徵,虽被困池中,但如他这般有野心之人,终有一日会冲破桎梏,一鸣惊动九天。
若是加以利用……
谢玹抿了抿嘴。
算了,他还不至于为了皇位出卖自己的身体。
背上密密麻麻的隐痛让谢玹有些烦躁,他想唤檀夏进来帮忙重新换药,但又觉得大声嚷嚷有失体面,遂自暴自弃地将自己闷在被褥里,闭着眼打算睡过去。
脚步声是在这时又再次响起的。
这鹿鸣居仿佛是个四面漏风的窟窿,谁都能顺着缝隙钻进来,谢玹阖着眼,冷淡地说道:“这回又是谁?有何事?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我定叫皇祖母摘了你的脑袋。”
“你以为睡一觉,伤口便能好吗?”
来人声音清浚如泠泠的泉水,惊得谢玹蓦然睁眼。
正殿之外,坐在轮椅中的萧陵不知何时去而复返。脚步声是青竹的,他正在用叉竿将窗户撑起,屋外微凉的风便夹带着竹叶的清香一同飘进室内。
竹叶洋洋洒洒,自萧陵身后的阶梯飘落,有几枚落在了他白色的衣袍间。
谢玹做皇帝的时候性格刁钻得很,吃食要吃最精的,衣袍要用最柔软的,就连后来提拔上来的臣子,也是各个养眼俊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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