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萧陵的福,萧陵死后,遇到再多好看的美人,谢玹都觉得食不甘味。
谢玹坐起身,沉默地看着他。
青竹作为萧陵亲信,许多命令不用明说,一个眼神就能领悟。他开完窗,又自觉往桌案走去——他要去取桌上的锦盒,为谢玹换药,这是他家先生交代过的事。
但锦盒在手,还未碰到被褥的边缘,就收到了谢玹的一个冷眼。
青竹:“……”
他回头看了眼萧陵,还是硬着头皮道:“殿下,鞭伤虽是皮外伤,但若不在结痂前清除创口,不仅会留疤,还可能会危及性命。”
谢玹还是不说话。
萧陵原本低头捻搓着袍上的竹叶,半晌不见动静,一抬头,正撞进谢玹清澈的眼。
他动作一顿,掸去竹叶,开口道:“怎么?想让我来?”
谢玹看了青竹一眼:“他粗手粗脚,我不喜欢。”
青竹:“……”
青竹捏了捏拳头,忍下一拳揍过去,让谢玹这臭小子感受感受什么叫真正粗手粗脚的念头。
他家先生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亲自给谢玹涂药?若不是有正事,先生根本不可能踏进这鹿鸣居!青竹转身退下,懒得搭理谢玹,却见萧陵轻轻在扶手上敲击着,不咸不淡地说道:“行。”
青竹:“……”
一腔衷心被当众掌掴,青竹终是愤愤离开。
但他也知,长久被禁锢在皇宫里的先生,近些日子,身上好似添了些人气,这是好事。
萧陵的母族是医学世家,前朝曾有能者位居御医之首,萧家失势后,这番技艺便也逐渐失传。诸多湮灭的时光长河里的痕迹,都化作袅袅青烟随风而去了。
较之李徵熟稔的手法,萧陵更知道如何使得药效最大限度地发挥作用。谢玹看不见萧陵的表情,但背后游走的触感,让他的伤口附近升起一丝酥酥麻麻的感受。
“我与李徵,谁的手法更舒适?”
萧陵冷不丁地问道。
话音出口,他仿佛才反应过来,这句话暗藏的含义极似争宠。
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微妙。但萧陵冷面惯了,看不出悲喜,谢玹也好似没反应过来,整个屋子里尴尬的只有青竹一人。
谢玹默了一会,没回答,只道:“李徵好像喜欢我。”
青竹:“……”
萧陵指尖一顿,若无其事地转身从锦盒里沾了块药膏。
这药膏还没粘牢,便见谢玹紧接着问道:“先生问我这个问题,所以先生也喜欢我吗?”
青竹:“……”
哪里有裂缝,快让他钻钻。
那粘在萧陵指尖的药还未牢固,晶莹剔透膏状物体不堪重力,滴在了他的衣袍之上,融成一块墨迹般的灰点。
萧陵皱了下眉。
谢玹的表情着实天真无邪,碧色的瞳孔专注地看着人的时候,极易让人联想至万里无垠的晴空。萧陵活了坎坷的前半生,自认识人无数,人心与算计信手拈来。
但他好似看不透谢玹。
在练武场事件之前,他与谢玹分明毫不相识。可眼前这个初露锋芒的小皇子,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故人。
萧陵当然不可能将此事说出口。
药已涂抹完毕,他若无其事地将衣袍上的药膏抹去,细细擦拭指尖,只道:“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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