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谢氏十三子谢玹,即将赴东宫之位,你有几个脑袋够我砍?李郁,你还是想想,若是太后知道你歹毒到要亲手杀死自己的弟弟,该如何罚你吧。”
是人都看得出,谢玹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秦家家仆不敢吱声,直到谢玹亲口吩咐将李郁带下去,听由太后处置,方才敢行动。
李缙想杀李徵,谁都猜得到,可若此事摆到明面上,那便不是容易善了之事了。
将事情办成这样,即便是李缙,也饶不了他。
在李郁的暴怒不甘的咆哮声中,谢玹闭眼平息怒气,转身去探查李徵的伤势。
然而李徵仿佛早已习惯,他半睁开眼,平静地看向谢玹,脸上竟还带着一丝笑意:“小殿下为何如此生气?”
“……”谢玹闭了闭眼,不去搭理他。想要扶着李徵的肩膀令其有个力量支撑,岂料身形一歪,被李徵后仰的力度牵连,踉跄着扑向前。
李徵稳稳地搂住了他。
“我知道小殿下为何如此生气。”李徵哼笑道,“小殿下心疼我。”
当初他找去鹿鸣居,与谢玹达成了口头上的协议。在危急关头,谢玹必会舍命相救,原本以为只是戏言。
但谢玹想不通,李徵就这么笃定地认为自己一定会来救他?
万一真就死了呢?
这人就孤注一掷到这种地步?拿性命做赌注?
谢玹思绪纷乱,却在骤然间想到了一个人。
前世的自己。
于是积聚在他胸口的怒气,终于才缓缓散了。
“谢谢小殿下为我奔波劳累。”趁谢玹不注意,李徵的手他腰间缓缓摩擦,声音如沉闷的雷声。
谢玹:“别谢我,这是你用自己的命换来的,与我无关。”
李徵轻声道:“满足欲望,应当的。”
“欲望?”谢玹抬眼看他,“你的欲望是什么?”
于是李徵便堪堪回望。分明他浑身上下满是血痕,但他仍能以一种温和的眼神注视着眼前的人,随后开口道:“钱,权。”
顿了顿:“还有你。”
谢玹被气笑了:“你也不嫌贪心。”
李徵道:“贪心又如何?命运欠我的,还不允许我讨要回来?”
年幼失恃,亲父视他如敝履,命运向来不公。行至世间,八苦之中,李徵便占了半数。
被如此赤忱炙热的眼神注视着,素来警惕的谢玹,竟也觉得,这双眼中不掺任何杂质,满满皆是坦诚的欲望。
这是独属于李徵李应寒的欲望。
在谢玹怔愣的间隙里,李徵愈发大胆。他试探性地探身凑近谢玹,看见他眼底的碧澄之色,看见他那双眼里的怜悯、知心与纵容。
李徵轻轻一笑。
他吻上了谢玹。
这个吻却并不如他的眼神般炙热。像在品尝一件精脍的食物,先是咬住下唇,轻轻舔舐,宛如幼犬舔舐伤口。
李徵一点点地亲他,蜻蜓点水般触碰又离开。从唇珠到唇角,再到撬开紧闭密辛之后,去亲吻他的舌尖。
谢玹被亲得胸膛起伏呼吸急促,颤抖的气息无法从嘴中泄出,只好辗转至鼻息,化作火焰一般的温度。
“萧先生与你龙阳之兴传得满城风雨,秦庭与你同去同归,而我,却只能在这昏暗的室内趁你之危。”
“秦庭在外面吧?他知道我怎么亲你的吗?小殿下?”
谢玹隐隐开始不耐,却忘了自己腰间还在李徵的“掌控”之下。斥责的话语还未出口,便被李徵向上一抱,手掌探入了衣袍之间。
“再往深处去,小心我剁了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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