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她一边给谢玹梳洗长发,一边神游天外的时候,谢玹忽然叫了她一声。
檀夏瞬间回神:“嗯?是水温凉了?”
谢玹:“你读过书,应当不仅仅只会认字罢。你跟着我也有些时日了,我出道题考考你。”
“啊?”檀夏傻眼。
什么题?算术题么?
她小时候倒是跟着学堂里的先生学过一些,但奈何天性愚钝,对一二三四五一类的东西一窍不通,学了也白学。一门心思只会钻研文学典籍,在算数上也只是会拿着算筹横竖摆弄的水准。
这好端端,谢玹让她算什么数?
谢玹:“你说说,李景扬是谁杀的?”
哦,原来不是算术题啊。
檀夏松了口气,但一口气刚吐出来,又半路吊了回去。
李景扬死了?!
檀夏胆战心惊地望过去,却陡然发现谢玹周身的气质变了。
不见方才被情欲沐浴过的酣足与迷离,浴桶中的热气不仅洗净脏污,似乎也将谢玹从刚刚苏醒之时迷蒙洗去了。
他就坐在浴桶之中,半边身子埋在水里,长发因全部束起来的缘故,五官看起来更加明艳。
尤其是在这阳光大好的日子里,波光滟滟的水反射出来的光,斑驳地映在他的脸上,好似比阳光都要耀眼。
就这么一刹那的晃神,谢玹往脸上掬了把水,语气有点严厉:“发什么呆?”
“……”檀夏连忙收整心思,试图回答谢玹的问题:“嗯……是府衙里的同僚?”
谢玹一把掸掉滑到眼中的水珠:“李景扬乃李党中的核心人物,也是永州的州府,在永州等于土皇帝,他敢说一旁人不敢说二,哪个同僚敢冒着被李党追杀的风险杀他?”
“哦,是哦。”檀夏挠挠头,“那就是……某些身怀绝技的百姓?听闻李景扬在永州百姓口中的名声不大好,是个阳奉阴违的主儿,说不定是哪些会功夫的民间高手取了他的性命。”
谢玹摇摇头:“州府的守卫虽然并非铜墙铁壁,但那里也不是一般百姓能进去的地方,一个人身手再好,也抵不过官家训养的兵,想要与他们硬碰硬,手中就必须握有相同的力量。”
他表现得很耐心,即便檀夏的猜测与真相八竿子打不着,他也愿意一点点引导。
“先不要着急下结论,一件事有定义之前,你需得思索更多。一桩桩一件件,看似毫不相干的事,若是把他们放在一起,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檀夏点点头。
但她想着想着,忽然反应过来,谢玹这是什么意思?
在教她如何分清局势,看清利弊?李景扬代表李党,他死了,是李党内部有什么变化?
四大家族威名远扬,连街边巷陌的小孩子们编童谣时都难以绕过他们,檀夏自然也清楚。
她看向谢玹,思考今日这道题的原因,脑中渐渐描摹出一个不可置信的答案。
她心中惴惴,摈弃杂念,开始认真思索。
谢玹见她沉下心,便开口道:“李景扬死在州府府衙门口,引起诸多百姓围观。此后,大批官兵不仅将府衙围起来,还差人在驿馆周围也布置了兵力,你若现在出门,定会被拦回来。”
他抬起手,仔细擦拭着指尖,又道:“我昨日找了个办法偷偷溜了出去,本来想去找凤九渊探查一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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