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谢玹回头,“还挺细心。”
青竹:“……”
他从小就照顾萧陵,十年如一日地担忧着萧陵的身体,这些琐事他手到擒来。
别看萧陵弱不禁风,寒风席卷时都能咳嗽两声,但他就如同一株顽强的枯草,旁人看去,只觉得他行将朽木,实际上却根深如斯,任风雪摧折也屹立不弯。
想着想着,青竹又深深地叹了口气。
谢玹看了他一眼,了然道:“想见你先生?”
青竹:“?”
谢玹弯了弯嘴角:“那就听我的。”
青竹当然知道与谢玹有关的那些纠葛。
曾经他对这种情啊爱啊的嗤之以鼻,何况是两个男人之间。断袖虽自古有之,于皇家更甚,但他压根不相信自家先生与这两个字有关。
站在萧陵的角度,他不懂为什么先生会对谢玹那么特殊,甚至有些为萧陵不值。
世间来来回回诸多人,谢玹身边莺莺燕燕依旧,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东西。
而现在,谢玹在烈日潋滟之下,回眸来的一笑,晃得他眼晕。
青竹抿了抿嘴,不说话,只将伞举起来往谢玹的方向靠了靠。
“我想起来有个事忘记问你。”谢玹负手转身,青竹连忙跟上:“什么?”
谢玹:“你那夜来找我,是不是还有什么没说?”
青竹微怔,连脚步都随之一顿。
谢玹也不管头顶是否还有伞。他缓步从伞下的阴影走入无边的艳阳里,一步一个脚印,走得慢且稳:“你离开萧陵身边时,他在哪?”
青竹:“……”
他脸色不自在了一瞬,又佯装镇定道:“我是在野外与先生相见的,先生有自己的事,要避着我……”
谢玹:“哪个野外?哪个林子,附近可有村镇?河流呢?”
青竹想辩解,但他惶惶的神色早已出卖了他。
谢玹也不特意为难,像是在说最寻常的家长里短似的,缓缓开了口。
“是在永州与衢州的那座深林罢。”
青竹握伞的手一紧。
谢玹笑道:“与之一同出现的,还有李缙?”
青竹陡然收伞,想要逃:“殿下,太阳太烈了,我有点目眩,想……”
“装病也没用。”谢玹笑意一凝,那双碧色的眼泛着浅浅冷色,“我曾与先生在宫中有断袖传闻,若他与李缙合作,多少都得给点投诚的好处,否则李缙不会尽信。青竹,告诉我,好处是什么?”
青竹:“……”
还能是什么呢?
自宫里那场惊天的私盐一事起,李缙便彻底失去了主动权。这般谋逆的罪名,太后治他一个死罪都是轻的,可在世家之下,太后不敢。李缙遂轻飘飘的落了一个告老还乡的结果。
但李缙是恨的。
这一切的根源,是谁?
如若有利益在手上,他又会向萧陵要求什么?
谢玹神色淡淡,负手看向崎岖蜿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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