款款。
无他,白复水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那夜杏花微雨,月色笼着窗子外的青绿芭蕉。
白复水便宽解衣衫,同那青衣男子谈天说地,自他不幸的出生,一路说到他如今的高处不胜寒,剖析他的内心,倾吐他的难处。
虽他如今是鼎鼎有名的影帝,奈何演技拉跨,日日都在焦躁中煎熬,新换的后期专业素养又有待提升,害他焦躁之心日甚。他又无三两并肩之人,可得倾诉内心苦痛。
那青年男子便轻声安抚,声如珠玉落盘,听得白复水那是一个心猿意马,至动情处,便天雷勾地火的,二人…
今日天亮了,那青衣男子才依依不舍地从同他分开,自袖中取出一沓钞票,道有缘明年这夜再会。
说罢便推门而去。
白复水心情颇为愉悦,去浴室里头冲了个澡,搓了一浴缸泡泡来,甚至哼着小调儿。
他用吹风机吹头发的时候,忽地意识到了哪儿不对。
那青衣男子手脚冰凉,肤色苍白如纸,那人后腰甚至还有一道伤痕。
他昨夜意乱神迷,误以为那是胎记。今日洗了把冷水脸,转念一想,这玩意很像陈朝生砍出来的。
陈朝生的剑留下的痕迹便是这般。甚至还有两道熟悉的、惹人厌的凌冽剑意。
他套好衬衣,推开门,太阳才升起来,却微微有些刺眼了。
风自窗口涌入,吹得那沓钞票散开,一张落在白复水脸上,他捏住在太阳底下一照,赫然写着“天地通宝”四个大字。
天地通宝,一亿元面额。
这什么灵异故事?
白复水浑身血液似在倒流,连呼吸一时也不会了。
“我操|我操陈朝生……”他像是触到了什么烫手的玩意儿,“我操|我操……我好像被聊斋了……”
陈朝生坐在台阶上睡了一整夜,听到有人大叫,又是一串急促的脚步声。
他睁开眼,便看见他师兄穿着花里胡哨的衬衣,手里捏着张钞票往下头跑。
“师兄?”陈朝生叫住他。
他的脖颈稍稍有些酸疼,大抵是昨夜倚着栏杆入眠这一缘故。
“师兄撞鬼了……”白复水有些语无伦次,面色惨白。
陈朝生揉了揉眼:“师兄,不急,慢慢说。”
白复水抓了把头发,眼圈发红:“我昨夜和一个死人……一个死人过了一夜。”
“怎么只有一个?”陈朝生皱了眉,“不是共有五十六个么?”
白复水正心悸,被陈朝生这句一呛,气差点没背过去。
“你师兄是那种人么? ”白复水蹬着拖鞋踹了陈朝生屁股一脚,在他呢绒裤子上留了个鞋印。
陈朝生委屈巴巴站起来,见那拖鞋滚到柳树下头去了。
“快去捡。”白复水黑着脸。
“噢。”陈朝生只好起了身,走到柳树下头将那只塑料拖鞋捡起来,放在白复水脚边。
“师兄,你到底怎么了?”陈朝生问他。
他师兄渴爱,他废大功夫找了阴间的前辈去给予师兄爱,不知他师兄怎么还是一幅想杀人的神情。
“我被人聊斋了。”白复水道,“我跟人上床了……早上我才发觉那是个死人…他还说明年再会。”
“…想一想都感到鸡皮疙瘩起来了…”白复水一阵恶寒,“晦气。”
陈朝生倒也愣了愣。
“师兄,你是要我将你也弄成鬼吗?”陈朝生小心翼翼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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