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姐姐从他叙述里寻觅自己缺失记忆的碎片,拼凑出他眼里自己的轮廓。
钟声响过了不知第多少声。
远处的灯后来一点一点暗下去,星星点点,直到归于那种天地初开般的寂静。
贺建国和他的老伴和解了,他们打算明日谁也不下厨,点肯德基的外卖,虽然昨天才是疯狂星期四,而他们因吵架错过了整整一个星期四。
老太太又觉得这样太烧钱了,于是他们最后打算一起吃德克士。
“吃垃圾食品能够让人的心情变好。”老太太说,“尤其是面对贺建国这不讲理的糟老头子。”
陈朝生夜里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就像过去那场梦一样长。
梦里他不是陈朝生或是其他什么人,他只是个睡着的人,不需要工作,也不需要练剑。
在那梦里,吃饱了,他就找个舒服的阴凉处蜷缩起来睡觉。睡醒了,他又起来找些东西吃。
他正要在梦里继续沉眠,有人用锋利的刀子将他整个人割开了,撒了一把葱花,送上了餐桌,餐刀的主人是师兄和谢春山,两双眼睛看着他。
陈朝生便被手机信息震醒了。
“【新朋友认证】十六岁清纯男高中生请求加你为好友。
*
陈朝生的q|q号还是白复水的。
他的身份证没来得及办好,只能叫siri找了个白复水的小号用。
小号的名字原来叫“毛茸茸的四脚怪”,被siri改成了“迟早都要灭绝的两脚怪”。
siri说:“人类,说的就是你。”
“您已通过十六岁清纯男高中生的好友申请。”
陈朝生半梦半醒之间,先发了个乱七八糟的表情包上去。还是白复水先前留下的产物,短腿柯基摇屁股。
李沉芳回复得很快。
“我是师父。”
“师父您好。”陈朝生打字,“您老人家几时回来?”
“先不说我回来的事。你先解释你和刘人楚之间的事情。”
他师父的头像是个小帅哥,看起来很阳光可爱。
“我和他之间是清白的。”陈朝生按下发送键。
“刘家忽然给了我们很多好处。”李沉芳发送信息,“我去问刘总,他说刘人楚找你开房。”
“我是被逼着去的。”陈朝生辩解道。
“而且我们什么也没做,就是帮我脱了个腿毛,之后都是他都在洗头。”
“他洗头做什么?”
“我把脱毛膏抹他发上了。”陈朝生老实交代道,“他爸爸还在门外敲门。”
“你觉得师父会信你的鬼话?你和人上床上着上着去读书了?话本子都不敢这么写。”
“师父,现实可比小说离谱多了。小说好歹还要讲究逻辑,现实呢…没有什么事情不能发生。”
李沉芳发了一连串句号给他。
“朝生,没人能逼你去做你不愿的事情。”李沉芳说,“对着师父,不要撒谎。”
“但我确实是不愿的。”
“刘人楚都说和你上过床了。”
“朝生,为师对你很失望。”
“那你失望吧。”陈朝生打字。
“十六岁清纯男高中生。”陈朝生念了一遍李沉芳的□□名,“师父,您不是上错号了?”
李沉芳的帅哥头像一下子变成了暗灰。
陈朝生点进他空间看了两眼,大多数照片陈朝生都没有查看权限,只那么两张照片放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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