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背你语录的样子,真像在天桥背政治的高中生。”Siri说,“看上去真精力充沛。哎呀,都一样背不出来,都一样为了光辉灿烂的未来嘛。”
“你都来了。想想你昨日都能鼓起勇气请陌生人喝奶茶。这成果可是来之不易的。”
“那不一样……那时只有一人,且是个脾气不错的老板。”陈朝生将胸前的玫瑰花拨正了,“这不一样的,这里人太多。”
“光是坐在这里,就有些喘不过气。”
“放轻松嘛。”siri说,“你也不想别人演你自己,然后乱七八糟的本子都长了一张他们的脸罢。”
陈朝生想了想:“要全是我的脸,那不是更奇怪了么?”
“这不一样的。”
“要是本子里是那些小年轻的脸儿,我或许还能冲一冲。”siri说,“你这身份放在起点是龙傲天,放在晋江是逆徒红眼疯批……怎么想起来都是很危险的身份。”
陈朝生将玫瑰花理好了。
那朵机械玫瑰过于锋利了,带着谢春山车子的安全带,花瓣里夹了两根黑线。
“你说过不看我本子的。”陈朝生说。
“你是你,陈朝生是陈朝生。”人工智能哼了个小调,“我是个健全的ai,你管我看什么成人读物?”
“我今年一千多了。”陈朝生皱着眉,把揉成一团的黑线塞进口袋,“白复水和我讲过个故事。”
“是日本那边的。有个男孩儿,他爷爷是个x片演员。”陈朝生顿了顿。
“他高中毕业的夜里,几个高中小伙子坐在教室里,把窗帘拉了,看小电影。看到一半,他发现里面那人好像是他爷爷。”
一辆银白的大众从院子门口开过去。院子里的来试镜的青年们排了列长队,慢腾腾地往前面移。
siri说:“算了。”
“怕你腰椎间盘突出。年纪老大不小了,还是别做这些高风险运动。”
“陈朝生!到你了!”有人在房子里喊他的名字。
陈朝生深深吸了口气。
夹着烟尘气的风被他吸进肺里。
这些小艺人都看着他,齐刷刷的几十双眼睛,像刺那样。
“陈朝生,好好走。”siri压低了声音,“一会儿回去了给你看我珍藏的那些剑的图片,都是好东西噢。”
陈朝生抿了抿微微发白的嘴唇:“好多人。”
“好多人……”陈朝生慢慢地往门前走。
走廊里面是没有太阳光的,两侧的墙上贴着些影星的海报,有个裙子被吹起来的外国女人,还有个打扮像小丑一样的角儿坐在大齿轮上。
陈朝生一个都不认识。
他僵硬地走着一条线。
好像连走直线也不会了。
“那个是卓别林,这个是玛丽莲梦露。”siri很贴心地和他解释道,“他们都很年轻噢。”
“很年轻是多年轻?”陈朝生擦了把汗,轻声问他。
、“就是去世还没五百年的意思。”siri说,“你一会儿不要太紧张了。等你还了谢春山这个人情,就能退出娱乐圈了。”
“要是你本子实在多,你就说你阳痿便秘放屁超级无敌臭。这样就能筛出掉一堆爱好比较正常的人了。”
这条走廊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的,他和siri说上两句话的功夫,便走到了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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