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章手按了腹部,“我受了旧伤,肺上一直没好全,这么反复发热,我的肺会坏,肺坏了,人就活不成,我活不成,你就没地方撒气了。”
傅冕闻言,眼睫一挑,笑盈盈地看了过去,宋玉章站得很直,脸色一直都是有些病态,可看得出底子还是英俊潇洒的大男子汉,傅冕手腕一抖,手上的一叠小菜就飞了出去,溅了宋玉章满身。
“撒气?你觉着我是在冲你撒气?”
“我真该让你见识见识我的脾气。”
傅冕从衣柜里扯了身衣服扔到宋玉章脚下,“穿上。”
宋玉章不动,“你若是要冲凤仙撒气,不如直接冲着我来,对不起你的是我,牵连旁人只会让我越来越放不下他。”
傅冕冷笑了一声,“给你一点好脸色,你就来跟我蹬鼻子上脸,看来是我下午没把你干老实了。”
宋玉章被按在桌上又干了一回,这一回,他是不“乖”了,伸手去搂傅冕的脖子,嘴唇用力地去亲他,傅冕自己是想怎么对宋玉章就怎么对宋玉章,却见不得宋玉章对他主动一点儿,宋玉章若是仰头亲他,他必得去掐宋玉章的脖子,宋玉章却是不管,双手死缠了他,又是一声一声地叫他“阿冕”。
傅冕恼火地将他扔回床上,这回一鼓作气将宋玉章干得话都说不出话来了。
亲自替瘫软的宋玉章换了衣裳,傅冕抱了他走,说要带他去见识见识。
傅冕抱着宋玉章至少走了有十多分钟,宋玉章看上去昏昏沉沉地在他臂弯里,目光却是从眼睫下射出,暗暗地识记院中的路线。
从外头的日照来判断,宋玉章发觉自己是住在宅院里的西北角。
忽然,宋玉章抓了傅冕的领子,傅冕一低头,目光很不善,宋玉章道:“这是我小时候住的地方,对吗?”
傅冕对他一笑,“不错,就是你和你那婊子娘住过的地皮,楼炸烂了,看我多好,还还你一个家,”傅冕抱着他一路向前,边走边道,“以后你就安安心心地在这里待着,你放心,我会比马既明长情,养你到死为止。”
宋玉章知道自己的底细被傅冕是挖了个底朝天,此时就也毫不心惊,过了一会儿,他的心脏重又紧张地跳动了起来,他想到了春杏。
宋玉章心脏发紧,甚至有些难以自持,如果单是一个小凤仙,宋玉章还有七八分把握能带着他一起脱身,要是在带上一个春杏,说不定还不止春杏,如果是春杏一家子,那他就真的难了。
“怎么抖了?”对于宋玉章的颤抖,傅冕像是很有兴趣,“怕见到不想见的人?”
这下宋玉章彻底确定了。
都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但对现在的傅冕,他的经历、性情、手段、势力……这些东西,宋玉章都了解得太少太少,就连傅冕对他的感情他也很难去界定出什么结果来,在这样的情形下,宋玉章认为自己所能做的事情就只有以静制动,看傅冕到底还有多少招数。
傅冕暴露得越多,对他就越是有利,那天在船上傅冕透露了父亲的死讯后,在下船之前就再也没理会过他。
宋玉章以己度人,想傅冕应当是后悔了,明白自己说的是太多了,会露破绽。
宋玉章忐忑难当,一直到进入小院后,他才反而终于冷静下来。
越是紧张,越是冷静,这是他的个性。
院子里的景致同他那间大不相同,山水全无,但有两根宽圆的柱子,柱子旁是两个大缸子,围墙很高,四面都是树,阴森森地像个巢穴。
春杏……宋玉章默念着这酸涩甜美的名字,心中只有酸,没有甜。
他想象着春杏的脸,春杏的声音,春杏哭哭啼啼地喊他少爷,然后屋内拖出来了个人。
那人是纯粹地被拖出来的,双腿委顿在地面,像两根软面条,刷刷地在地上滑过,穿戴倒是很齐整,只是跟小凤仙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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