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琴声醇厚深远,原本轻柔的钢琴声因为它的加入竟显得哀伤了起来,两股乐声像两条丝线缠绵。诗人梦醒了,在浪漫和现实之中去寻找他的梦。
舞台上静谧的黑,只有钢琴手的头发垂落下来,双手灵巧地在琴键上拂过,至于大提琴手在哪儿?众人根本看不见。
但就在某一瞬间,灯光骤然亮了一束。
并非是逐渐亮起的,而是白雷一般乍起,宿清应当早就知道,他闭着眼睛,不叫灯光晃着自己。
他在演奏,大提琴在他手上,乐声在琴弦上流淌。
当光不再突兀,宿清慢慢睁开他那双灰色的眼睛,这样一个神情使他如虔诚的朝圣者,他朝黑暗的观众席投去视线——
是坐在这里的吧?魏雪呈在看他。
赤色鸟羽在明亮的光芒下像烧了起来,令人移不开眼——一团心口处燃烧的火,他像燃烧一样静然发光。
舞台的周遭是黑的,除了台前角落的钢琴手外,台上便只有宿清是最显眼的。
这一段演奏终了,合唱声起,他们唱:
“I will arise and go now,for always night and day.
(我现在就要动身前去,永远停留在那里)
I hear lake water lapping with low sounds by the shore;
(因为无论昼夜,我都听见湖水拍岸的低吟)
While I stand on the roadway, or on the pavements gray,
(当我伫立在车流路上,抑或灰色的人行道时)
I hear it in the deep heart‘s core.”
(我都在灵魂深处,听见它对我的呼唤)
曲子被改动过,加了声部的起伏和三重唱,爱尔兰民谣被搬上舞台,从听觉的享受变成了视听的盛宴。
魏雪呈怔然看宿清,只觉得自己要疯掉了。
谢幕了,《茵尼斯弗利岛》是压轴曲目,因此灯光不再昏暗,将会在他们的演出结束后统一亮起来。
梁礼秋轻轻鼓掌,分明大家都在鼓掌,可偏偏她的鼓掌声在魏雪呈耳里无比清晰。
一声一声,好像一个一个掴在他脸上的耳光。
钢琴手转过身来,手放在胸前鞠躬致谢,其他人则是定点。
剧院里亮堂堂的,宿清朝A区看过去。
一排3列……他的眼神错愕顿住,宿清没有在那里看到魏雪呈。
他看见了梁礼秋,梁礼秋噙着一抹笑,对他微微颔了下首。
退场,评委组将在讨论后给出分数,参与比赛的演出人员可以去比赛席休息等候。
宿清没来得及换衣服,直直往A区奔过来,梁礼秋见他跑过来,讶异道:“小清……”
“他人呢?”宿清打断她的话,声音像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样,“他去哪儿了?”
梁礼秋不料他会是这个反应,惊诧地朝后看了一眼,想到宿清说的应该是魏雪呈。
是叫魏雪呈吧?
梁礼秋指了指出口:“看他往那边走了……”
话没说完宿清就追了出去,梁礼秋饶有兴致地看他的背影,而后方栩栩跑来。
方栩栩怪不好意思:“姐姐,待会儿关关也和我们一起,我们坐一个车。”
梁礼秋应他:“好。”她又想到什么,问方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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