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实,老鱼头早就看到他们,是故意将小黄鱼放在那里,让他们偷的。
因着这,四月的父亲乌伯,常常请老鱼头喝酒。
两个不知年岁的人,喝得满脸通红,又会互相搭肩搭背,唱着不知哪里的民调,像是纤夫拉纤的歌那般恢弘健壮,可配上那跌跌撞撞的步伐,又让看着的人,觉出了些许凄凉。
除了四月,还有林大娘和陶家夫妇,他们给他做了衣服。
还有守城的护卫,那是个新兵蛋子,炯炯有神的眼略显青涩,每每看到它,都会扔点吃食过来。
有时候是一块馒头,有时是一块肉,或者是一块糖,还有扔来一块灵石的时候,它听到他问带他的老兵——“它怎么不吃?它喜欢吃什么呢?”
下一次,他甚至扔过来了一根骨头。
岑楼从来没有理过他,可在那短暂的时间中,每天却总是会抽空去城墙边溜溜。
而现在,又莫名地想起。
想起他们,想起怀玉,想起面铺的大娘,她眼神不好,有几次泼水,差点泼到他的身上。可兽的本能,却不是发怒。
或许是他的注视太过入神,四月转头看了过来,她似是有些纳闷,却并没有害怕,甚至还行了个礼,很有规矩地问道:“魔尊可是要来找城主?他在东边的那个房子里。”
岑楼的眼,泛着黑,先是落在了徐恒一的身上。
徐恒一面露警觉和敌意,浑身绷紧的异样,让四月诧异地回望了他一眼。
这一眼,让岑楼熄了来此的心。
少女眼神是那般的清澈,他不想她被脏污的血所污染。
这是属于银焰的心声。
“是,”他沉声应道:“我走错路了。”
“往那边就对了。”四月笑着与他指了路,她仍旧礼貌,像是在守着怀玉城对外的基本礼仪,但岑楼知道,此刻在她的眼中,自己恐怕还比不上那几只鹫鸟。
“好。”他转身离去。
可走了两步,又转过头来,视线落在了四月身上,问道:“你什么灵兽都喜欢吗?都会对它们同样对待吗?”
四月愣了愣,从未有人问过她这样复杂的问题,她皱紧眉想了想,掷地有声地回答:“不知道!”
“但大家都一样,有什么原因要区对待的吗?”她反问道。
“没有什么原因。”岑楼笑了笑。
他扬起了手,将手中那枚项链扔向徐恒一:“还给你。”
然后,便转过了身。
岑楼先是向东而去,待看到温瑜的屋檐,这才放慢脚步。
奇怪的,明明此前觉得温瑜和沐颜之间只是误会,见过四月之后,心中却有了偏向。
就像是,有了强烈的对比,那些曾经忽视的边边角角,便越发显眼起来。
他轻轻抬眼,却看见少女一身洁白,拉着身着黑衣的鲛人。
他听见,沐颜柔声问他“疼不疼”,听见她说“别担心,我会照顾好你”。
她的笑容是那样的温柔美好,迎着风背着光,白裙飞舞,像是仙女。
像是……他与她的初见。
他是弱小受伤的兽,她是善良救治的修者。
可与四月对比,岑楼意识到,正如温瑜所说,沐颜的善良,是选择性的善良。
她的眼中,从未有过这漫天飞舞灰头土脸的鹫鸟,从未有过海滩上干枯等死的海星,从未有过那芸芸众生,只是,都恰到好处地,选定了那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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