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身份,他随时可以将这些事情给摆平。
这样想着,詹开济远远冲画像啐了一口,离开卧房,正欲离开,却听到了敲门声。
门外,是个身材高挑的女人,这并不是詹开济的喜好,可当她开口说话时,詹开济便给她开了门。
她的声音脆脆的,尾音不拖,但说到“人”和“门”等字时会有些吞音,语气和声音,都很像师妹。
有九分像。
她问:“有人在吗?能开开门吗?”
门开了。
那是一张有些冷淡瘦削的脸,可当对方笑的时候,眉眼的变化和嘴角的扯动,又有些师妹的韵味。
她只有金丹修为。
这是他的洞府,荒郊野岭,远离修者宗门。从她进屋的那一刻起,他就可以对她做任何事了。
门在身后无声地关上。
飞羽露出了笑容。
这是她这张脸上,这么多年来,终于又有了表情的时刻。
如今的表情,如今的声音,都是这么多年来,她为所有被虐杀者收尸时回忆和收集得到的,然后日日在脑海中描摹和练习。
结亲礼上,从看到詹开济的牙齿时,飞羽便知道,他是杀死飞如的凶手。
而现在,巫家父子死亡,鹫鸟自由,她这个杂种和叛徒便也离开了御兽宗。
守在宗门外,从詹开济离开的第一天,她便跟着他。
从曾经还剩一口气求她给予解脱的鹫鸟族人口中,飞羽知道了詹开济的习惯。
她也知道,此刻的他,心中暴戾压抑许久,不会放过任何一个送上门的人。
在她开口之前,詹开济已经急不可耐地扑了过来。
他太过急躁,也太过笃定,以至于完全没有什么顾忌。
他打来了一道很轻的束缚咒。
因为,他喜欢对方的挣扎,恐惧和惊叫。
被胡乱的手在身上摸着,飞羽仍旧笑着,唯独眼底冰冷孤寂一片。
她再次开口:“詹前辈,不要着急,我是被人送来的礼物。”
礼物?
詹开济并没有思考,下意识地问道:“巫兴谋他们的死,只是个障眼法吗?”
“你是他们送来的?”
“我是……你的师妹派来的。她就在门外。”
熟悉的声音和语气,却像是一道炸雷响在耳边。
詹开济内心涌出无法言喻的恐惧,师妹她竟然知道了吗!她会怎么看他!
“噗——”
失神的一瞬间,一把浓黑的匕首插在了他的心脏上。
刺痛感之外,像是有无数只蚂蚁,从心脏伤口内里涌出,噬咬着周围,是极度地想要撕裂自己的痒。
“这是飞如的问好。”
眼前那女人退出了他的怀抱,她不再笑,面无表情地冷硬,就连声音,也僵硬的毫无情绪。
她慢慢地整理好衣服,灰色的瞳孔看过来:“我知道,你并不记得她是谁了。”
“但我有一个晚上,可以叫你想起来。”
她的身上,有浅淡的妖气,这僵硬的一切又有些眼熟。
詹开济瞳孔一缩,认出了眼前人。
她是鹫鸟一族,是巫兴谋的侍卫。
可金丹修为,纵然伤到了他的心脏,又能如何呢?
他是炼虚修者,只是这样一刀,并不能如何。
这念头一起,詹开济想动,却发现根本动弹不得,丹田内浩瀚的灵气如一摊冰封的死水,被压制得毫无动静。
飞羽拿走了詹开济的储物戒,毫无顾忌地破除控制,在里面找到了她要找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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