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当时间渐久,詹开济为了游戏升级的趣味性所准备的物件。
飞羽慢条斯理地拿起一个重千斤的雷神锤。
她仍在说着,像是在敲碎他最后的希望,就如同他曾经对那些少女一样。
“你虐杀而死的那些人,是我为她们收尸的,一共13276人。”
“不甘含恨而死的人,是有怨气的。这匕首,便是熔炼她们的怨气而成。”
“这怨气因你而生,便是治你杀你的利器。”
她抡起锤子,重重锤在他的胸口。
闷痛中,詹开济不受控制地倒地。
他看见了靠近的飞羽,没有起伏的声音如恶魔低语。
“她们的名字,你给她们的伤痕,今夜,你都会记得。”
*
日出东方,天光渐明。
飞羽推开房门,走了出来。
她的衣服上没有沾染一丝血迹,可身上却泛着浓厚的血腥气,就像是在什么屠杀现场待过一般。
身后留在房中的人,已经没有了声息。
门外,站着两个人。
一个是鹫鸟一族的族长飞天,他与飞羽是同一批成长起来的。
另一个人,飞羽不认识,她也不关心。
见被人抓包,她吐了吐舌~头,虽仍旧是陈述的语气,可再从没有过往强制的压抑:“被你们发现了。”
“现在是要怎么样?”
“带我这个叛徒回去正法吗?”
飞天只是看她:“飞羽,族人从来就没有怪过你,也没有恨过你。大家都知道你为了保护我们做的妥协。”
“但这些,你从来都不需要做。”
“我们那般咒骂你,也只是希望,你觉得我们不值得,会愿意放弃我们,逃离御兽宗。”
“我们烂在那里没有选择了,至少要把选择的机会给你。”
这样亲切的话,是族人从来没有对她说过的。
可每一个经她手埋葬的族人尸体,在还剩最后一口气时,都死死地抓着她的手,那双眼睛中,没有怨恨,没有厌恶,只是对她说“离开这”。
他们每一个人都叫她离开。
封困的牢穴之外,咒骂声中,也是叫她滚出去,不要再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但飞羽从来都听不见。
她有猜测,可是却不重要。
因为无论这怨恨是真是假,她都不会离开,因为无法忘记,还是破壳而出的幼鸟时,那些人为她描绘的蓝天,白云,阳光,清风、花草和树木。
她希望,他们能有再次见到的一天。
无论那一天有多远。
而她要做的,就是活到那一天。
“这些不重要了。”飞羽开口:“我从来没有因此恨过你们。”
“那跟我回去,回到家里去。”
飞羽缓慢摇头:“御兽宗,从来就不会是我的家。”
“我想要做的事情,如今都已经做完了。”
黑衣瘦削的女人,一直以来,都是在追寻自己的心。
她以族人的解脱为信念,以为朋友复仇为支点,麻痹了所有的表情和语音,从而也麻痹了她的敌人。
如今一切所愿达成,鹫鸟一族,却已经不是适合她的归处了。
“道友若是没有什么好去处,可以来我们这里。”
甄清泽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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