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也被裹挟着参入到讨论之中,像是被厚重的淤泥搅了进去,很快凝固僵化,被困在里面,根本无法逃脱。
而作为话题另一中心万广海,此刻,正面对着上弦宗弟子的偶尔侧目。
时间赶得就这般巧。
他为了彻底与蚀滞疫风、与温瑾撇清关系,召唤蚀滞疫风的时间,特意选在今天。
因为今天,是他作为上弦宗的长老,为宗内弟子讲早课的日子。
本该是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可因为那画框,现在一切全都毁了。
他自然也看到了温瑾手中的纸条,虽没有被掌门问询,早课照常,可底下弟子投射的目光如影随形,几乎所有人都拿着连玉简,偶尔低声私语。
万广海知道,他们是在说他。
他也知道,他们拿着连玉简,并不是记录或者学习,而是在关注那画框中进一步的情况。
可他什么都不能做。
早课本就是教习,这些弟子没有影响力旁人,对偶尔的提问还能对答如流,他便没有正当的理由去处罚他们,杀鸡儆猴。
而同时,更不能做的,便是发怒。
发怒意味着被影响,上弦宗的长老,明清峰的峰主,铁面刚正的万广海,是不该被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情所影响的。
所以,他只能压着火,耐着性子将早课的内容讲完。
只是偶尔,因为想到温瑾,想到被拉入到疫魔空间的其他人,言语间会有片刻的停顿。
这是,万广海这么多年来,上的最糟心最不耐最想尽快结束的早课。
包括他还卑微讨生活被人看不起的时候。
早课结束,他尽力稳步离去,不泄露心中分毫震荡,回到明清峰房间中回看确认两个台上的留影和修者言论后,便径直去主峰求见宗主夜不醒。
夜不醒见他,仍旧像往日那般温好了茶。
这让万广海收紧的心微微一松。
在他还未开口之前,夜不醒就如往常般,笑呵呵的没什么脾气,先开口安慰了他:“广海,留影的事我已经知道了,只是一张纸条而已,甚至都不知道是谁写的,这不是什么大事。”
“更不是能用来指摘你,或者给你定罪的证据。”
“我知道你素来刚正,对此污名不忿不忍,我相信你的为人,修真界的修者们也都相信你的为人,上弦宗会为你洗清污名,你不需在意。”
夜不醒将茶推到万广海身前,又推了一盘红灵果过来:“这是新熟的红灵果,今年的味道酸甜可口,很不错。”
万广海拿起一枚,入口是明确的酸,果浆爆裂后才感受到一点点的甜。
这是小女孩才会喜欢的东西,也与茶并不相配,可是宗主夜不醒喜欢吃。
他一向都这般邋遢得没什么形象和品味的。
若没有上弦宗宗主之名,就是个普通的小老头。
在万广海的眼里,夜不醒只有一个优点,就是夜不醒很相信他。
“有些酸了。”万广海笑笑:“宗主喜欢,便都留给宗主。”
他不介意说实话,因为知道夜不醒不会介怀。
果然,夜不醒笑了,在万广海微深的目光中,他抿了口茶:“广海,我们的喜好,还是这般不同。”
万广海笑笑,又与夜不醒闲谈几句,慢慢将话题引回到樊长鸣和温瑾的身上,探寻着他的看法,甚至提出,他可以以管制费之名,去怀玉城中一探究竟。
可却被夜不醒给挡了回来,用的还是与刚刚同样的话:“温城主超度梦魇,行善积德,怎么可以因为一段留影和几个人莫须有的猜测,就指摘他,甚至给他定罪呢。”
“广海,管制费之事,谁都可以去,唯独你不合适。你刚刚推拒管制费的管理,如今再接,成什么样子。而温城主出了事,我们上弦宗,也不该这样对怀玉城落井下石,且再宽限些日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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