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戚寒敛了眉,仰头把瓶里最后一点水喝干了。
他也不确定是否在这儿,但这个渔村是他能找到的唯一线索,如果这里都找不到,那他就再无他法了。
“最后再搜一遍,如果还找不到就原路返回。”
“啊?还搜?”队长不太愿意,“这么大的雨,别说搜山了,走路都费劲儿。”
戚寒也不勉强他:“再搜一遍,酬金翻倍,如果能找到,我再给你翻十倍,愿意的来,不愿意的走。”
他说完抬腿就走,后面几个人犹豫两秒,拍了下大腿起身跟上。
越往大山深处越难走,没路不说还荒草横生,几个人只能绑在一根绳子上慢慢摸索。
戚寒打头,身后有个年纪小的男生和他要水,刚一转身眼睛就被什么东西晃了下。
他愣了两秒,男生也怔住了,“……戚会长?”
只见眼前的alpha突然解开绳索,抬腿就朝被荒草遮住的山窝冲了下去,脚下一滑直接顺着土坡往下滚。
“卧槽戚会长掉下去了!快救人!”
几人乱成一团,抄起铲子赶紧往下蹭。
最先到底儿的就是那个要水的男生,他听着下面没了动静心脏陡然一悬,以为戚寒出意外了。
结果把草一拨开,就看到他躬身跪在大雨中,抬手捂着眼。而在他面前,一块黄褐色的石碑深深地陷进泥土里,已经在这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上埋了很多个年头,终日与杂草野兽为伴。
Alpha双肩颤抖,压抑的哽咽破开雨幕,男生不知他在哭还是在笑,只看到戚寒不停用胳膊擦拭石碑上的污泥。
几个斑驳的字露出全貌的那一刻,他垂下了眼,端端正正地磕了一个头。
“对不起,我来得太晚了……”
*
似乎上天垂怜,暴雨很快就停了,褐色的云层里升起了一道彩虹,遥遥地悬在山窝之上。
戚寒组织人开始修缮,除草、挖路、排水,都亲力亲为,收拾干净后换了身衣服坐在车上,给傅歌打了这几天的第一个电话。
“宝宝,我派人去接你和小决好不好?”
对面的人还疑惑:“怎么了?”
戚寒望了望天,“想你了……”
傅歌带着孩子赶到时已经是傍晚,彩虹却仍未消散。
夕阳揉碎了云彩,暮色光顾山间,落日熔金,仿佛是个云消雨霁的好兆头。
戚寒带着他们慢慢走到山窝旁,却始终低着头不发一言,小beta心如擂鼓,越走近跳得越厉害。
“阿寒,到底怎么了,这里有什么吗?”
面前的人转过头,望着他良久,直到殷红的眼窝重新泅满水雾才倏地笑了。
“我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让我陪你,所以最后这段路,哥要自己走了。”
傅歌愣了下,“什么?”
戚寒轻轻把他往南方推了一步,隐在荒草中的山窝猛地撞入视线,只一眼,他浑身的血肉就仿若被抽干。
只见被落霞光顾的两山之间,有高高的荒草向天疯长,氤氲的矮烟中卧着一座很小很小的简陋坟茔。
白色的石碑被擦得很亮很亮,它孤独地竖立在土丘之前,背后的彩虹卷挟着夕阳识趣退场,而墓碑上只刻着三个虬劲大字——傅清年。
野草拔光了,积水排净了,骤雨终晴,灾厄退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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