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也没办法补粉,喻幼知对着镜子,小心翼翼地给自己按脸,想试图消掉红印。
没有埋怨,也没有责怪,她自己默默地处理红印。
看着她安静的样子,贺明涔眼里的盛怒渐渐褪去,垂在两侧的手不自觉攥紧。
他来到她背后,喻幼知以为他又要做什么,他却只是打开了水龙头,给手上沾了点凉水,然后掰过她的肩膀,一言不发,紧抿着唇,将手覆上她有红印的地方。
这双修长宽厚的手既能捏红她,却也能这样轻柔地帮她消印。
之后他又用毛巾给她的手腕做了紧急冷敷。
喻幼知原想抽回手,可他低头给自己敷手腕的时候,她看到男人的额头上刚被她打到的地方肿了。
她的下巴这会儿其实已经不疼了,手腕也不疼了。
其实男人有把控好力道,不然单就以他的身手,如果用了全力,她的下巴和手腕估计早就移位了。
她张了张嘴,想叫他也给自己敷一下额头。
贺明涔完全没在意额头上的肿包,视线低垂,突然说:“贺明澜说你们这些年一直有联系。”
喻幼知极轻地嗯了声。
她初来的时候,确实和贺明澜是最亲近的。
那个时候贺明涔也有所察觉,只不过并不在意,小少爷傲慢惯了,也俯视惯了,他不屑一顾,对弱者之间那副互相同情的感人画面,一点了解或是破坏的兴趣都没有。
直到喻幼知开始靠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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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是喻幼知先招惹的贺明涔。
当年贺明涔为了能让她在申请上大学后就离开这个家,用了不小的耐心给她补习。
在他帮她补习完的暑假结束后,他们从AS升上A2年级,而大学申请季也在这一年级正式提上日程,学生们都开始忙碌起来。
喻幼知有那个自知之明,她不奢求什么顶尖名校,所以只要在第二年的二月之前向选好的学校交上申请就行。
但贺明涔不同,他的专业和大学都由贺璋夫妇决定,全英最顶尖的几所大学都要求在近两个月内递交上申请,他需要专心准备好PS(个人陈述),以及之后的各项的笔试和面试,而且要保证能够通过。
贺家有原则,小辈们在出社会以后,显赫的家世背景可以为他们带来极大帮助,但在出社会之前,为了尽力保证和周围人的公平竞争,学习这方面得他们自己努力,没有捷径可走。
从来不知道人间疾苦四个字怎么写的的小少爷,如今总算在学习这方面碰了壁。
但对于经历过十几年应试教育的喻幼知来说,她仍然觉得小少爷的起点比起普通人来说,还是高上了太多。
潜移默化养成的习惯很可怕,即使是在贺明涔已经忙得没空理喻幼知的时候,喻幼知来找他,他居然也没有赶她走。
但神色依旧是不耐烦的,催促道:“有什么话快说。”
喻幼知递了瓶牛奶放在他旁边。
贺明涔看着牛奶,挑眉道:“你来找我,就为了送瓶牛奶?”
“嗯,我看你最近学得挺烦的,”喻幼知说,“我们这个年纪,喝咖啡对身体不太好。”
贺明涔盯着她看了几秒,见她杏眼里都是关切,于是拿起牛奶挑开瓶子,仰头喝了一口。
喻幼知小心翼翼地问:“好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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