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说,喻幼知这才不着急了,慢条斯理地先去洗漱。
她站在镜子前打量自己,昨天的妆实在太好看,本来昨晚洗脸的时候还有些舍不得卸掉。
但是今天自己明明没有化妆,眼睛却依旧还是亮亮的,面色也很红润,完全没有昨天的苍白。
她从洗手间门口悄悄探出头。
贺明涔正靠在沙发上,姿态随意闲适,手习惯性地扶着下巴,垂着眼皮子看手机。
……男人果然是最好的保养品。
喻幼知咳了声,偷偷摸摸地又收回了目光。
吃过饭之后,喻幼知根据贺明澜给的客人房间号,一间间找过去。
这场订婚宴,贺明澜充分尽到了地主之谊,给从外地赶来的宾客们特意准备了周末星级酒店两天一夜的住宿。
他以这些人是他父亲的同事为由,让下属打电话邀请他们过来参加订婚宴,喻廉和贺璋昔日共事的那几个同事里,没人不知道贺璋如今都已经做到了市法院的院长位置,这样身份的前同事邀请,怎么可能会不来。
在这几个同事里,有的这些年升了迁,有的这些年停滞不前,但无一例外都被调离了原来的岗位。
她先找了爸爸当年的两个同事,这两个同事现在都在邻市的法院工作,时隔这么多年,他们早也不认识喻幼知了,而且昨天喻幼知也没有出现在订婚宴上,于是用陌生的眼神打量她。
然而等看到了喻幼知身边的年轻男人时,他们才有些惊讶地张了张嘴。
这不是昨天那个跟亲哥打架的——
好歹工作多年,即使略有震惊,他们还是迅速收敛了神色,热情地将人请进了房间。
刚开始态度还挺好的,然而坐下来刚聊了没两句,等喻幼知提起喻廉的名字,并介绍自己是喻廉的女儿时,这两个人的态度马上就发生了变化。
说话依旧是客气的,但态度显然已经没刚刚那么热情了。
喻幼知才问了两句,他们就摇头,表示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他们早就不记得了。
她并不意外,查案本来就是这样,不可能指望每一个人都愿意配合。
如果只是单纯的对嫌疑人,还可以用强硬的态度,或者搬出法条威慑一下,然而这两位都是从检察系统出身的前辈,办案经验远胜过她,最近这些年又在工作单位升迁做了小领导,不但官腔重,而且含糊其辞的本事也很老道。
没有收获,喻幼知只能礼貌告别。
其中一个见喻幼知准备走了,立刻扬起笑脸送客,热情且虚伪送她到房门口,还以长辈的口吻语重心长地说:“小喻啊,你爸去世都那么年了,当时的事,叔叔确实是不记得了,不好意思啊。不过叔叔也劝你一句,人死不能复生,你现在工作这么好,早点结婚生子,你爸爸在天上看到了才能真正放心啊。”
另一个则是自她提起喻廉后,眉头就一直没舒展开过,始终对喻廉的事避之不谈。
然而在喻幼知准备的离开的时候,他又突然叫住她,语气复杂地说:“孩子,听叔叔一句话,别查了,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吧,每年清明和祭日的时候,记得去给你爸扫个墓,就够了。”
一连吃了两个闭门羹,心情难免有些低落。
喻幼知靠着酒店走廊的墙发呆。
她低着头颅,像一只乖巧的猫咪。
贺明涔陪她站着,什么也没说,抬手摸了摸她的头。
他当然懂查案碰壁是什么感觉。
但现实中查案就是这样,怎么可能一帆风顺。
自从喻幼知回到栌城以后,就一直在调查父亲的事,这不是她第一次碰壁,所以让她低落并不是又一次的碰壁。
而是她以为找到了父亲曾经的同事们,至少在他们这里不会碰壁。
毕竟从当年的各种合照可以看出来,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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