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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小号的卫衣穿在他身上,也依然空荡,刚刚被闻冬一蹭,领口就歪了,突兀锁骨显露出来——

那里,此时此刻,嵌着一枚和闻冬的一模一样,却和盛夏整个人气质非常不搭的锁骨钉。

在日光照射下,熠熠生辉。

闻冬目光落在那颗晃眼的锁骨钉上,看了两秒,他忽然开口:“其实自从得知沈溪去世后,我这两天一直在想,以前的想法,是不是错误的。”

他这话其实说得有两分莫名,但注意到他的视线落点,盛夏却立刻就听懂了,他看起来好像瞬间就更虚弱了两分,又轻声咳嗽了两声,才喘息着问:“冬冬哥哥,为什么,呼...会,这么想?”

闻冬转开了目光,转而看向日光落在地板上的阴影,他一只手轻轻覆在盛夏的手背上,以作安抚,另一只手,则无意识般拨弄了一下自己锁骨上的,那颗圆钉。

记忆从那个面具挂坠一路回退,退回到诡谲的梦境,又最终定格在,锁骨钉嵌入身体那一刹那,永恒的痛感。

片刻后,闻冬轻声道:“我只是忽然发现,有的事情,就好像是冥冥之中真的早已有注定,是无论怎么逃避,也逃不开的。”

——

同一时间,市局刑侦支队的审讯室内。

“不要逃避转移话题!”审讯的刑警盯着坐在他对面,「二进宫」的钱书,严厉道,“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你琴房的音叉在哪儿?!”

单侧玻璃外,唐初转头看向季凛,用气音问:“季老师,我们不是已经排除他的嫌疑了吗,还有必要用这种方法,这么严审他吗?”

“有必要,”季凛答得很果断,“我们目前确实暂时排除了他的作案嫌疑,但丢「刀」的是他,目前还不能确定,他究竟是主动借刀的人,还是,被偷刀的人。”

唐初顿悟了。

之前听阮甜汇报完最新进展,唐初都感到了一瞬绝望。

他对季凛的侧写毫不怀疑,毕竟搭档多年,季凛对嫌疑人的侧写精准程度,是市局上下有目共睹的。

但现在实际情况确实是,他们先前的线索全都断了,仿佛走进了一个死胡同。

唐初不肯放过一丝希望,又向季凛确认了一次,沈溪本人真的不会和旧案有关系吗?要不要顺着这个方向再排查一下?

但季凛却再次摇头否定了,并简洁解释了一句,说沈溪的家庭背景,并不符合旧案的牵涉人员。

唐初当时听进去了,过了两秒钟,才后知后觉地疑惑,季凛又是怎么知道,旧案牵涉人员都是什么背景的?

可季凛没给他机会再细问,而是转口说,其实现在也并不是完全的僵局,至少他们确认了一点,那就是——

背后的真凶,频频让钱书进入警方视线,是早已认定了,要让钱书来做替罪羊。

只是现在不能确定的是,钱书究竟,是否知情有人要杀害沈溪。

这二者所代表的含义相去甚远。

如果知情,钱书就是那个主动借刀的人,他和凶手有着同样的目的,想要害死沈溪,但却没想到会被凶手利用,推出来背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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