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岸说:“你今天是不是不太舒服,我来带你吧。”
宋和初纳闷地换到后座上:“总是没劲儿,像没睡醒觉一样。”
“你是不是有点着凉生病了?我下午在车上就觉得你没精打采。”常岸转过身,伸出手掌贴在他的额头上,感受了一下掌心的温度。
宋和初垂下眼:“不知道,我昨天就有些困,还以为是没睡好觉。”
“回去吃点药预防一下。”常岸替他把卫衣帽子扣上,自己跨坐到车座上,气势汹汹地向前一蹬。
几个学生从食堂里走出来,刚巧自常岸的面前经过,他又连忙捏了刹车。
宋和初忽然笑起来:“不对啊,我要骑车带你是因为你骑得太慢了,怎么现在又变成你在骑车?”
“我靠,我也不知道。”常岸咬咬牙,硬着头皮从人群里穿梭,“你暂时不要呼吸,我感觉这个车很晃。”
“你……”宋和初笑得忍不住发抖,“要不我们走回去吧?”
常岸一定要逞强:“骑车就算再慢也比步行快一些,你别活动了,万一出了汗一吹风真该生病了。”
宋和初说:“我觉得我坐车更容易出汗。”
常岸又强撑了几米远,最终无能为力,靠边停了车:“算了,我们走回去。”
“一点都不浪漫。”宋和初笑得停不下来,“别人都要坐在车后座上穿过整个校园的,天上还要往下飘落叶和花瓣。”
常岸揽着他的肩膀,向宿舍区的方向走着:“有什么浪漫,下次开车带你去兜风。”
这一路走到宿舍,食堂买的面条都坨了,但常岸似乎乐在其中。
“这是我们第一次一起散步。”常岸说。
疫情在不知不觉里剥夺了许多场景出现的机会,住在校外要隔离、住在校内要封寝,一出些什么事全城都被封闭在各自的小小茧里,进不去也出不来。
“也是我们第一次一起骑车。”宋和初说。
常岸笑了笑:“你还难不难受?”
“不难受,就是困。”宋和初打了个哈欠,“还晕。”
他确实不难受,浑身上下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只是脑袋沉沉想要睡觉。
可这话说了还没有两个小时,他就支撑不住倒在了床上。
一沾到枕头就觉一股睡意涌来,他今晚原本还要去玉米汁店兼职,被常岸强按着请了假。
“一有点苗头就赶紧休息灭掉,万一真的病起来就不好办了。”常岸爬上他的梯子,凑在床边低声问道,“头疼吗?是不是要发烧了?”
“不疼,应该就是吹风了,休息一晚上就好。”宋和初翻了个身,仰面躺在床上,“在屋里封闭太久了,这几天又忙,可能身体没反应过来吧。”
常岸把他的被子扯过来,盖得严严实实:“还想不想吃点什么东西?”
“不吃了。”宋和初小声说,“盖太多好热。”
常岸趴在床边:“我去泡一杯感冒药?”
“我觉得我没有感冒。”宋和初转身和他面对面,“就只是不太舒服。”
常岸摸摸他的头发:“拿点热水喝。”
他从梯子上跳下来,一转头就看到陶灵震惊的双眼,陶灵本想错开眼神,但躲闪不及,被他看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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