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
他将已坐不稳的江千夜横抱在怀径直往最里面走去。里面山壁遮挡处有一块不大的空间,莫远歌抱着江千夜坐在里面,正好隔绝了众人的目光。
离了火堆,江千夜立即打起寒颤来,本能地循着暖和之处去。迷糊中,他两手扯开莫远歌衣襟,急切地往他怀里钻,嘴里还低声呢喃:“冷……冷……娘,我冷……”
莫远歌眉头紧蹙,实在不习惯怀中钻进一个人,痒得难受。但江千夜就跟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双手紧箍着他,恨不得把自己嵌进他体内。
“算了,好歹是条命,就当抱的是元宝。”黑暗中,莫远歌忍了又忍,才将心头那股被人贴身抱着的异样感压下去。
他干脆把自己和江千夜的外袍都脱了,再用大氅把两人紧紧裹在一起,这样自己的体温便能一直暖着他。
江千夜伤重血虚,寒冷像是从骨子里透出来,即便烤着火,热量都无法穿透厚棉袍到达身体。但此刻,一个温暖似火的怀抱贴着薄薄的衣衫,径直把热量传递给他。江千夜不再动弹,安静地躺在莫远歌温暖的怀里呼呼大睡。
约莫半个时辰后,他缓过来了,僵冷的身体终于被莫远歌暖热,伤口的疼痛随之减少。他睁看着莫远歌近在咫尺的脸,虚弱地道:“多谢莫大哥。”
莫远歌并不领情,低头看着怀中那张带着淤青的清俊小脸,冷声道:“不谢。只盼江公子痊愈后莫要咬我一口才是。”
江千夜叹气道:“唉,看来莫大哥是不信我了。莫大哥救我于水火,我定知恩图报。”
“书生?赴京赶考?”莫远歌用手捏住他下巴,逼他看着自己的眼睛,“你那囊箧里装的什么圣贤书?怎么还有避火图①、《甘石星经》②?莫非朝廷大考要考这些?”
江千夜任由他捏住自己的下巴,轻描淡写地道:“念书很枯燥的,长夜漫漫,总得找点什么打发,看这有何稀奇?”
四目相对,莫远歌只觉怀中人的眼睛如猫一般在发光,看得他十分不自在。他松了江千夜,眼睛看向一边:“你身上的伤怎么来的?为何要隐瞒受伤一事?莫非你的伤有什么不可告人之密?”
江千夜幽幽一叹:“唉……莫大哥一下问这么多问题,倒叫我不知该从何说起。”他声音带着几分可怜,脸上挂着无可奈何,活脱脱一副让人怜悯的模样。
但莫远歌不受他蛊惑:“那就从头说起。你最好一一交代清楚,镖队若知道你伤成这样,不仅拖累脚程,还可能给大家带来未知的危险,他们定不同意我带着你走。我是总镖头,他们闹起来了,我也只有把你丢在这里。”
“不要。”江千夜慌了,撇了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一把抓住莫远歌胸口衣襟,“我之所以瞒着受伤一事,就是怕镖队知道我伤重至此,把我丢在这荒山野岭。”
莫远歌原以为会听到想听的答案,没想到这么一威胁,听到的却是这样的理由。他扭住江千夜的脸,逼他看着自己的眼睛,不给他思考的时间:“你伤口状如棋子,且大小一致,是什么造成的?莫要磨蹭,回答我!”
“猎户的陷阱。”江千夜毫不犹豫地直视莫远歌眼睛,“我走不惯山路,掉入猎户陷阱,被铁钎所伤。”
猎户放置在陷阱内的铁钎最粗不过半寸,造成的伤口与棋子造成的伤一致。莫远歌噎了下,追问道:“此时离大考尚有半年,明明有官道,你为何要走这荒无人烟的长青山?”
江千夜下巴被他捏得生疼,却没有挣扎,闭了眼道:“这本是我心中之痛,不愿宣之于口,但如今莫大哥不信我,若我不说,莫大哥就要把我抛弃在这荒山野岭,我只得……”
“莫要巧言令色。”莫远歌不吃他那套,“我冒着风险收留你,了解你一点隐私不为过。”
江千夜睁眼看着他,眼里的神色莫远歌有些看不懂,他也不想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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