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武帝绕到莫远歌身后,冷笑道,“探得朕对皇儿下落不那么热心,生怕计划落空,先巧言替那天阙逆贼脱罪,再说他救过皇子,真是煞费心机,字字珠玑,条条在理。若朕不答应,岂不成了不近人情、蛮不讲理的昏君。”
莫远歌伏地叩首:“草民不敢,皇上息怒。”
“怒?哈哈哈哈……”武帝忽而哈哈大笑,转身往龙椅走去,身姿矫健,脚步轻盈,“这天下何人配朕一怒?尔等阴谋诡计,在朕眼里不过是孩童把戏。一个小小的天阙余孽,竟然劳鸿安镖局、危柱山、云章书院三大门派兴师动众,真是有趣。朕倒有些不舍得杀他,暂留他一条小命,看他还能翻起多大风浪来。”
武帝傲然挺立,瘦小的身躯由内而外透着傲世天下的威严:“至于朕的皇儿,更不容任何人利用拿捏!这天下是朕的天下,皇儿即便流落民间,也是在朕的庇佑之下,哪个狂悖之徒敢觊觎他?”
武帝矫捷地坐上龙椅,一手抚案,凛然道:“温素秋殷鉴不远,你竟还敢故技重施,该碎尸万段!”
莫远歌心一沉,绝望地闭上了眼,听着自己忐忑不安的心跳声,汗水顺着额头滴落地面,硬着头皮等待雷霆之怒,不过片刻功夫,觉漫长得像过了一生。
“但朕不会杀你。”武帝翻捡着案上书画,缓缓道。
“谢……谢皇上不杀之恩。”莫远歌声音发颤,再次叩首。
武帝听出他的后怕,冷笑了声,道:“朕还道你是个不知死的,原来也怕死。你虽狂悖大胆,但与温素秋不同。温素秋私欲,为罪孽深重的烂柯门求情,本就该死;你虽冒天下之大不韪,替那天阙余孽说话,但说的话倒是句句在理,称得上光明磊落的侠士。”
“朕喜欢仗义执言的谏诤正直之辈。”武帝缓了声音,“你回去吧,朕不会降罪你们,望你们好自为之。”
心头悬着的那把刀终于落地,莫远歌顿觉四肢僵硬冰冷,死里逃生的侥幸冲得他头脑发晕,几乎听不到自己的谢恩的声音。这样的状态维持有片刻,他才缓了过来。
“谢皇上不罪隆恩。”莫远歌再次叩首。
朝阳门外骄阳似火。午时已到,守卫的禁军换了一班,却没人搭理站在门外的一大一小。杜颜真被日头晒出了汗,撩起衣襟给小童遮阴,眯起眼盯着门里,望眼欲穿。
“莫镖头怎么还不出来。”小童被杜颜真遮得严实,没出汗,只是小脸热得有些粉红。
“说不定皇上留他吃午饭呢。”杜颜真逗他,“你说,皇上请吃饭,那一定是山珍海味吧?”
小童白了他一眼,不屑地道:“哼,土包子。”
“你跟着你家公子,定是吃遍天下美味吧?”杜颜真不以为意,嬉皮笑脸地逗他,“都吃过哪些好吃的,说来给小爷解解馋。”
小童鼻子里哼了一声,扭过头不理他。
两人斗嘴吵闹中,莫远歌从朝阳门里出来了。迎风朝露,向阳而生。
“莫镖头!”
“莫大哥!”一大一小立即围了上去,欣喜不已。
“嗯。”莫远歌应道。耀眼的阳光照亮他脸庞,仰头迎着日光,空气里都是自由的味道,皎洁明媚,温暖美好。
“太好了!”杜颜真喜不自胜,搓着手激动地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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